多年的学长都要变海龟
海龟果然跟90后不同,而鹅肝和比萨又哪能是豆皮和面窝能比的。
长着正太脸的李导
我和李明哲是在豆瓣认识的。那个时候我刚失业,每晚在网络上晃荡,豆瓣有个咆哮组,我在里面直播我和学长的故事,每次翻页总是李明哲。于是我给他发豆邮,问他有没有买彩票?他回,买了,中了五块,要不要请你吃冰棍?
我觉得这人挺逗,然后我发现他竟然是个独立音乐人,但凡现在会写点口水歌的人都变成了音乐人,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是,他的本职竟然是个医生——还是拍片的。他戏谑地说,你可以叫我李导。
和他第一次见面,是在武汉的郊区。我从武昌出发,途径汉口,然后到达一座叫做黄陂的小城。作为混迹武汉九年的半个土著,我当然听过这样一句话“奸黄陂,狡孝感,又奸又狡是汉川”,我得时刻警惕点。
医院很小,他是个实习生,长着一副正太脸,有点像当年的快男王栎鑫。在来之前,我们已经聊过好几次,我告诉他左胸腔里卡了一根鱼骨头,经常会疼,于是他说要不如过来拍个片,免费的。
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去?
放射科很小,那些仪器有点像时光机,看着他将投照灯我胸前晃来晃去,我觉得我的脸一定红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半小时后,他告诉我:“什么都没有。”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为什么失散多年的学长都要变成海龟?
那天回来是李明哲骑机车送我到汉口的,路上车很少,风却很大,我在后面差点被吹成了面瘫。对于一个喜欢捡便宜的女生来说,这都是自找的。下车后,他忽然问我:“你那个直播帖什么时候结尾啊?”他的眼神让我无端想起了投照机的光,嗯,就是可以透视人的感觉。“这个,还不知道,车来了,我先走了。”我拔腿而逃。
回去之后,我取消了对他的关注,然后把他的电话也删了。我从小就害怕进医院,自从看了《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之后,更觉得所有的医生都是变态,所以即使觉得胸腔里面不舒服,也没有胆子一个人去。这次去,一来是说免费,二来也是想交个朋友,可是没想到,医生都一个样,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我开始继续回归到我的悲痛情绪之中,为什么会悲痛?是因为我失恋了。不对,我现在发现我的思绪完全乱了,我需要安静地理一下,事情是这样的,高中时候暗恋的男生,也就是我直播里面的那个学长,时隔十年之后,他突然通过朋友联系我了,他现在成了海龟,下个月就要回国了,他说想见见我。真倒胃口,为什么失散多年的学长都要跟偶像剧里演的一样变成海龟?俗气到家了。但我还是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所以开了那个直播帖,其实也是想把这十年间的思绪全部理一遍,害怕见面时,他随口说出的任何一个回忆里的细节,而我却不能及时附和。
不知道内心是有多寂寞
我开始着力于减肥和学习化妆,二十一天变态减肥法才进行到第三天我就因为虚脱被房东大妈送进了医院,打完吊针出来,雷厉风行的大妈以命令的口吻警告我:“年轻女孩要懂得爱惜自己,以后再这样,就滚出这个家门!”她比我老妈还凶,我不敢再随便绝食了。
对于化妆我也全无天分,虽然内心很讨厌那些化得像鬼一样的女生,但还是安慰自己说,黑眼圈太重了,痘痘太多了,皮肤太暗了,无论如何也得化!
然后在一个周日的早上,我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的电话,刚接通,我就知道完了,变态阴魂不散了。没错,电话是李明哲打来的。
但不得不说,他的声音在电话里还是很有磁性的,就像高中时候听广播,总是很迷恋那些声音好听的男DJ。他说:“小贺啊,我跟我们主任说了你的情况,他说周一你可以过来他帮你拍个片看看,你也知道我是实习生,可能上次没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