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冬天来了
一个人站在镜子前刷牙。灯光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熄灭了。闭上眼睛,慢慢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夜”。或者,如顾城所说,黑夜给了我黑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于是我蹑手蹑脚去寻找光明———手电筒。光束划破了黑夜中的沉静,酝酿成几首曲调不一的交响曲。于我,只是上演了一场黯然失的独角哑剧罢了。各色戏码风起云涌,再经过一阵肉搏厮杀,最终不分胜负,各自偃旗息鼓,归于阒然。期间,我只是个旁观者的说。
刷完牙,机械地还原黑夜的真实面目。而旁观者也爬上了黑夜的舞台,变成了当局者去制造一些是非。窗外水雾氤氲,窗内思绪蔓延。埋藏已久的伤口得不到任何慰藉,终究还是怨气外泄。幸好,未波及无辜,未殃及池鱼。思维平行着像铁轨那样往深处延伸。触及遥远的有关的事情。是的,因为失去,所以怀念。关于快乐,它早已被束之高阁。在井然有序地前进,快乐也在悄无声息地消失。此刻,只有黑夜成为一场无声电影,杂乱无章地播放着所有的。生命仿佛可以以这样一种寂静的方式断裂。于是,突然于这十一月的月黑风高之下瞻仰起生命最本真的脆弱与阒静。令你怀疑起它的目的与意义。
只是,这个冬天,依旧这么寒冷。其实早就习惯了这样冷暖自知的了,可为什么还是会在双手被冻得通红的之后幻想那遥不可及却本该拥有的生活呢?为什么掌心还是会时不时地出现几个参差不齐的指甲印呢?孤独在嘲笑坚强的羸弱,迷茫在讽刺独立的卑微,因为它们从来都是以一个胜利者的姿态在统治所有的情绪。并且,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是,仍然学不会“识时务”。因为,在乎。因为在乎,所以愿意当爬满心房时,也仍然安之若素。因为在乎,所以愿意当眼泪模糊双眼时,也仍然不言其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在乎却在时间的长河里石沉,不复归来。如果,连些许单薄的语言都变得匮乏,那么所有的在乎又有什么意义呢?难道,该去叹息“若只如初见”么?如果能懂,那又何须叹息?
村上春树说“我们每个人都在移动当中生存,我们周围的东西都随着我们的移动而终究归于消失。”可是,我相信,即使所有的事务到最后都归于消失,也有些东西会是颠扑不破的。窗外雨声连绵,被子里肚子饿得咕噜声也不间断。瞳孔在手机光的作用下做无周期的收缩运动。然后,有液体处于生理保护而充盈在眼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