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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疆与狗

  

  无疆是人,他来自一个扑朔迷离的地方,读过几本捕风捉影的书,写过几篇强词夺理的。无疆是个学生,在西北政法大学读书,他听闻,文人不能离开书房太远,离得越远越危险,所以学生不能离开学校太远,离得越远越危险。他喜欢站在天平楼上往下看,把事物看小。无疆是个念旧的人,他对过去的人总是念念不忘,对过去的事总是耿耿于怀,他不爱喝酒,他的眼里却总是充满醉意和深沉。按习惯说,狗是不能与人相提并论的,但他认为,狗不失为一个好朋友,一个好的听众,况且西洋鬼子早就说过“要长寿,养条狗。”无疆就是我,试图以狗论人。
  
  狗这东西,亦称“犬”,系由早期人类从灰狼驯化而来,驯养在4万年前至1.5万年前,其汉语名字从犬从句,“句”为“弯曲”、“顺从”之义,自从它便陪伴人的左右,江湖就开始有它的,就像一个名人的流言蜚语,然而,不管怎样,这一切都是人们冠以它的。蒙古人非常尊重狗,认为它是草原重要的一部分,专门设有“狗倌”。《狼图腾》甚至认为它和狼一样是有可能进化为人类的高级动物。但是汉人多不喜欢狗,原因有三,一:狗没有礼貌,见人就叫,恶叫伤人六月寒。二:狗不讲卫生,爱吃粪便,犹如美味满嘴香。三:狗乱伦,不受四维限制,不受血缘限制,乱搞竟坦然自若。时过境迁,狗亦变得无所畏惧。像是娱乐圈的炒作,丑闻?没有丑,只有更丑。它站在人群中,一点也不见外。
  
  理论上来说,狗是不会嫌弃主人的,可是有的狗就不同,它也需要尊重,需要有懂它的人,它变得不合群,不合狗的普世观。就像个人在群体中的地位,个人只有和群体的多数同进退,共沉浮,才能免于被残忍的对待,个人太优秀了,太独特了,就容易受到群体的迫害,群体过于残酷,个人比较好,群体不是比个人更好就是更坏,群体容易走极端。所以优秀的个人如果优秀的过分,就要付出惨痛的代价给群体,优秀的个人需要做出被集体出卖的准备。就像站在历史夹缝中的康有为,保皇派认为他是激进派,而革命派又认为他是保皇派。那天下午,我遇到了这只狗,我叫它二狗,它耷拉着长毛在黄昏徘徊,凝视着我的双眼,看上去甚是可怜,什么样的风雨褪去它的毛。它看着我说“你懂我!”。我说“哦?何以见得?”。它说“从你的眼神,再看你自信满满,神情坚定,气势不凡。”我说“噢!”。我有点得意。可是它又说“换种说法可以吗?”我说“可以”。它说“你自大放犷,目中无人,道貌岸然”。我顿时觉得,二狗有时更了解人。狗眼看人,是要低点,表面上看,人牵扯着狗,没想到,狗却牵扯着好多人的命运,人们都想做狗的主人,可是有人却要从做狗腿开始,就像现当代人,以为汽车代替了牛马,殊不知,现代人坐上汽车之时要先做阵牛马。
  
  我喜欢狗,所以没有看它不起,它也有,也是人类深情的那种冲动,拉拉爪爪,亲亲口口,舔舔毛毛,漫无目的的走走,它的爱情一如它的软绵绵的毛,只怪这爱情来的太快,如光似电,来到寂静的黑夜,它将眼中的火苗点燃,它的新婚之夜,伴娘恰是那风。它有它的生命期望。保尔.柯察金说“人最宝贵的东西是生命,生命属于人只有一次.一个人的一生应该是这样度过的:当他回首往事的时候,他不会因为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会因为碌碌无为而羞耻。”
  
  你觉得呢?让我来告诉你。或许你忙忙碌碌,或许你平平淡淡,或许你郁郁寡欢,或许你踌躇满志。凡你我所做的,不过是追求,拒绝痛苦罢了。你想要说的话一直没说,你想要做的事一直没做。你想要毫无顾虑地每天早上睡到自然醒,可是你没有,你想要安静地听会儿歌,可是你没有。
  
  原来,生命就像一条疯狗,咬过、跪过、低头过,所以荣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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