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狗风波
太阳被冻的瑟瑟发抖,深深埋着头一言不发的向山里走去,长长的光束牵着浮云,一大片天空都被夕阳照的血红!顾清风的步子越来越慢,整个身子终于跌倒在了路口,他至今仍没有弄懂那个纠结了他许久的问题,他感觉他像一个世界的弃儿,这纠结的事拖着他正一步一步走向无底的深渊。他自言自语道“村长的狗真不是我毒死的。我虽然对村长有所抱怨,到是还没到弄死人家狗的地步,再说我一个正儿八经的庄稼人为何要毒死人家的狗呢?”村长来了我该如何交代呢,顾清风越想越乱,越乱越想,以前脸本来就清瘦,现在看起来越发疲倦憔悴,胡渣已经布满了整个脸庞,现在显得更为苍老了。任凭风在耳畔呼啸。任凭那落叶将脸庞击打。夜幕慢慢降临,他撑起疲倦的身躯迟缓的向前延伸。
乡下的夜晚总是清净的,星光像珠玉一般,铺满天空的每一角落,茶饭之余农人们便坐在一起侃天侃地,黑二从兜里很小心的拿出烟叶包在纸里,捏在手里开始转动,他在身上摸索了一会,在里层的衣服里掏出了火柴,划了一根,点着了捏在手中的烟,长长的吸了一口,慢慢的吞吐着浓烈的烟云,他满脸摸了一把,又扁起裤腿,靠在石碾子上,连吸了几口烟,对着旁边的几个人说“顾清风这二杆子货现在有他好日子过了,不就村长没有答应给他批地基盖房子的事吗,居然连一条狗都放不过,真是可恨的人啊!这人啊一旦记了仇、怀了恨。他啥事都做的出来。想当年我没媳妇还是村长给我找的呢,咱的记得村长大人的好,他吧嗒吧嗒的又吸了几口烟,唉,不说这些了”。静静的望着天空。其他的人对此没有说话都开始谈今年的收成怎么样,谁家的谷子粜了多少钱,谁的牲口又怀驹了,在也没有人提顾清风弄死狗的事,各自抽了会烟后都拿着自个的烟杆回了家!
村长家的狗死的事已经是第五天了,离村长来的日子还有两天,顾清风这几日如坐针毡,是啊,一条军犬死在了自己的门前,搁谁身上都是一件揪心的事,狗是村长的儿子从部队上退役的时候带来的,只是这狗有个特别怪的习惯,一见人来村长家只是咬,可这狗偏不咬来村长家手中拿东西的人,也不知是啥原因,总之谁一来只要拿着东西,那狗就摇着尾巴乖乖的坐在门口,很多人没有注意到,都以为是这条黑狗有病的原因,也就没有人过多的深究此事,总之至此以后没有多少人进村长的门,时常看见一些穿着干散的拿着东西的人进出于村长的门!起初人都当此事是一件很新奇的事,农忙的人都会停下手中忙的看村长家进出的人,顾清风那天在自留地田畔也看到这一幕,狠狠的骂道“你看那狗,摇着尾巴点头哈腰的,自己是狗都不知道还在那吐着无耻的舌头在那乱晃,你晃啥啊。”这话被从村长家里出来的黑二听了。便上前说道“我说顾兄弟,人家的狗没招惹你何必说一条狗呢,要知道,有时侯人还不如狗呢,有的人进村长门还得看那黑狗的脸色呢,瞧你那样。还真不配呢”顾清风越听越气,便和黑二开始理论,声音越说越大,村长急忙从家里出来将他们二人说散了开来。各自都悻悻的回了家,顾清风在也没管地里的驴,黑二背着手也回了家。自此以后,拌嘴吵架的事越来越多了,大都是女人叫男人到村长家里说说好政策看是否能有他们的份,但每一次都让那狗咬的退了出来,回到家就开两口子骂仗,村长一天几乎不怎么走动,所以也见不到他几面,对这些事因此并不是怎么知情。
上周因乡里有会,所以村长就到乡里去了,在他离开的那天晚上他忙了一晚上,没有谁知道村长在忙什么,只知道他的灯亮了一晚上,第二天凌晨村长就走了,只是村长的狗没有栓,因此那狗就跑了出来,到处转,由于饿得原因吧。因此在家家户户门前窜来窜去害完东家害西家,把顾清风家的鸡也咬死了一只,顾清风骂了一天,拿着铁锹要打死那狗,但还是被村里人劝了下来。事情是村长走的第三天发生的。
这天,顾清风仍似往常一样,很早的打开门,在大门口他隐隐约约看见一大堆黑色的东西在那,他拿起铁锹小心翼翼的走过去,走到旁边才发现哪是什么东西,原来村长的狗死在他家门前,顾清风慌了,脑海里越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把狗埋起来,对,把狗埋起来,说干就干,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没有人,因此他托起狗,向河边的乱草丛里走去,他先挖好了坑,他又环顾了一下四周,目光移在狗的身上,顾清风狠狠的骂道,“该死的畜生,最后还的我给你收尸,真是便宜你了”。便将狗填进了坑里,他听见草丛里好像有声音,他也没在意,只以为是兔子或者其他的飞鸟,他将乱草铺在原来的地方,看不出那儿有人动过,他这才发现,太阳已经出了山头,他赶紧向家里走去,走在路上村里人见他过来都远远的躲了开来,顾清风也没太在意,他回到家,看见妻子从家里拿着包裹出来,妻子见他,只说了一句话,“你干的好事,好自为之吧你”说着从门里走了出去。顾清风懵了不知道发生啥事了,这时黑二进来了,用指头指着顾清风说“真没发现,你个混货还真那样干了,有种你别埋起来啊,把人家的狗弄死了你还埋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你不知道吗,老天有眼,让我看见你的面目。今天早上我在厕所里看见你拖着一个黑黑的东西向河边走去,就是不知道是啥东西,我就提着裤子跟了出来,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是村长的狗,埋了还说了一大堆话,真么发现你是这样的人,”顾清风这才清醒了,原来村里人都老远的躲了他,老婆离开也是这原因,他这下是有口难辩了。他原以为没人看见,可是…
顾清风在这天夜里彻底失眠了,村长快来了,来了自己是百口莫辩,有口难言啊,一夜之间白发添了不少,是啊,那不是一条普通的狗,那条狗曾和村长出生入死过许多次,参加过许多特殊任务,那是一条英雄狗,真的不该就这样死去啊,可是,这狗真的不是我杀死的,真的不是我啊,谁来替我澄清啊,顾清风精神恍惚了,一见村里人,村里人的那双眼睛让他浑身不自在,这天他睡起来很晚,傍晚,他看见天空很美,因此他一个人就向河边走去,风吹着他撩乱的头发,望着一江的流水,残碎的日光在江水里荡漾,点点的日光就像顾清风的心一样在那摇曳在那起伏。
晌午时分村长从乡里回来了,他一来便在高音喇叭上喊:“请各社员下午两点家到村长家来,有事向大家通知。”说完后便将狗窝给拆了,第一个到村长家来的二黑,本来要和村长搭话的但村长忙这忙那没有插上空,过了一会村民们都陆陆续续的到的差不多了,顾清风在家里徘徊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去村长家,他一直贴着墙走,一个人就坐在了房里的一个角落里,头埋的很低,村长传达了一些关于政策的事,最后说今年房地基批复的事,顾清风是第一个,顾清风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他站起来说:“村长,你说我的地基批复通过了。是真的吗?”
村长说:“对,通过了”。
二黑急了,一把脱下脚上的鞋喊道:“村长,这样的人也配吗”。
村长说:“二黑,怎么个不能啊”。
二黑穿上鞋走到村长旁边说:“前天他弄死了你家黑子,还偷偷的把它埋在了河边的草丛里。这样祸害乡亲的人还配住好房子吗”。
村长的神情变得不解了,“谁说他害死了我的狗,二黑子不要胡说。”
二黑急了,“我明明看见是他…是他…是他…”
“是什么是,别是了,我家狗咋死的我不清楚吗”。
“我明明看见是他”
“别瞎说我家狗咋死的我不清楚吗,说起来也只能怪我,想当初儿子从部队退役的时候,这狗也到了退役的时候,但是没有人要,儿子就把它带了回来,嫌我一个人孤独就让和我做个伴,可是这狗他有个毛病,就是谁进我家的门必须手里
拿东西,不拿东西它乱咬人。因为它没人在来我家,也因为它咱们村弄出来了许多事,你看我一天也不出来,以前吧各位都还来我家,可是今年我就不知道为啥就没人来了,那天听到李六跟他婆娘在吵架,一听才知道又是这狗惹得事,我就想不通部队上下来的狗居然还不比咱们乡下的土狗,要进门你先得给它点吃的,这样才不会被咬。说实在有愧于大家,狗随然是一条好狗,可是我还是觉得人情比较真,所以在我离开那天晚上,留给儿子打了个电话说狗病死了,其实那天我在狗的食里放了慢性毒药,第二天一早我就把它在没栓,我想它肯定会死在没人的地方,可是谁知道它又死在了顾清风的门口,真是不该。”
此时,顾清风已是泪人,一个劲的说“我…我…我…”
村长也知道了他老婆出走的事,拍着顾清风的肩说,“走,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你老婆,就当我老头给你赔罪了”
第二天傍晚他们三个人说说笑笑从村口走了进来,太阳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