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伦与牧歌
都伦站是滨洲线是的一个五等小站。是陈巴尔虎草原上的一个小牧点。1901年东清铁路建站时,取名“司维拔诺依”又叫“斯切诺依”是俄国人起的站名。当时中俄两国协议,东清铁路沿线有地名的按当地地名起站名,没有站名的可用数字代替站名。都伦站就叫第8号小站。第8号小站在滨洲线821公里101米处。在巴尔虎旗草原上有沙丘,樟子松树、柳树和草地,海拉尔河从这里流过。海拉尔河两岸柳树长得茂盛,当地牧民用柳条子编制茓子装牛粪,编制草库伦。草库伦,叫白了就是都伦,而且这里的草库伦很多,所以将第8号小站和“斯切诺依”“司维拔诺依”的站名改为都伦站。
都伦站黄昏又一次神奇地来临了。整个草原似乎又鼓动起了思恋的绪。
“黄昏的草原上,沁心的乳香啊;飘在这里,草原上的鲜花哟,红色的最美哟,牧妇们的思绪哟......”
乌日娜正蹲在毡包前细心地挤着鲜奶。忽然,像发生什么事似的,熟悉的声音传来,使她的心思一下变乱了。是什么声音呢?只见,奶浆溢出了。她只好停下手里的“噗噗”声,直起身子,拉起长长的沾满了草屑的衣襟,擦掉了溅在脸上奶水,拍一下白花乳牛的屁股,“呔呔”地吆喝了两声。当白花乳牛晃着下坠的大乳头,不情愿地踱在一边的时候,乌日娜才十分吃力地将盛满鲜奶的大木桶提起来,绕过几头等待着吃奶的小牛犊,又绕过了几头刚刚挤完了奶,“哞哞”叫着的乳牛身边,然后转回身子,眯起双眼,向着山坡的车站眺望起来。
“呜......”车站方向的火车清晰了,清脆的风笛声近了。是思念已久的丈夫朝克图坐这趟火车回来了。朝克图原来是都伦站的站长,车站改为乘降所以后,朝克图就调到海拉尔去了。通勤也不方便,每天只有一趟小客车在这儿停1分钟就匆匆忙忙的走了。丈夫劝她把牛羊卖了,到海拉尔去买楼住。她听了先是一愣,然后又说:“我到哪儿干什么活儿?”丈夫说:“你给我和女儿做饭,洗洗衣服,然后逛逛街。”乌日娜了“是挺好的。我听说哪儿的楼房上千元一平方米,你有那么多钱吗?”乌日娜真的不明白,好好的牧民日子不过折腾啥呢?“你去吧,我不去,我要在这里当牧民,过牧民的生活。”
丈夫说:“那好吧,你过你的牧民生活,我和女儿过城市生活了。”
女儿一下子跳起来说:“爸爸你过城市生活,我和妈妈过牧民生活!城市有什么好的?将来我大学毕业也回牧区!”女儿坚定的说着。
乌日娜和朝克图都愣了。
从此后朝克图再也没提搬进城市的话,只是每周来一次,后来半个月才回来一次,有时一个月回来一次。乌日娜感到不安,她坐火车去丈夫的单位一次。之间那个楼里的人桌子上都摆着电脑,头不抬眼不睁的盯着那个荧光屏,似乎每个人都很忙。在饭馆里吃饭的人也是匆匆忙忙的,大街小巷的人也很匆忙,不像她赶着牛群羊群那么悠闲自在,有时她还唱着歌“五百种牧草里,我看见了绿色的火车,我的心飞向远方,八百座毡房里,有着我的歌声,我的春天飞向远方哟......”她唱着这首歌,唱了几十年了,唱出了她的心声,唱出了她的。
可是进站的火车停1分钟后匆匆开走了,车站上没有几个人,好像还是那几个人下车就回自家了,没有丈夫。乌日娜了,她似乎要哭了。这时手机铃声响了“我美呀,我美呀......”又拿起手机一看是丈夫朝克图的,丈夫说;回不去了。开展安全大检查下沿线了。她听了后似乎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但她还是相信了。她只是听丈夫对她说的话,她又听见丈夫唱的歌“金色的大雁飞走了,那洒下的美好声音呀,是对草原的深情眷恋,黑色的骏马跑远了,那飞奔的强健四蹄呀,是在祝福牧场的无边,你在我的身边是我的骄傲啊,是我永远恋着你哟.....”乌日娜静静地听着朝克图给她唱的给歌。朝克图的嗓音依然宏亮悠扬,更加充满的魅力,他所唱出的一首首牧歌,深深地了乌日娜,在他的歌声中,乌日娜感受到生命的活力,草原上长流不息的色也尔克小河,每分每秒都在哺育着他的思绪,滋润着她。
“草原上的鲜花哟,是红色的最美,知情知的人哟,是今天成婚的一对......”乌日娜眼角流淌下一滴一滴的泪痕,她似乎又回到那年轻的时代,在辽阔的草原上都伦站里听着朝克图的歌声。
“这是朝克图家吗?”天然有人掀开毡房的门。
乌日娜擦去脸上的泪痕。站起来一看“刘书记,您咋来了,快坐,快坐。”她看见还有一位她不认识的人。
她忙热奶茶,又给刘书记和那个人让座。然后说:“让您见笑了,还到家来。”
刘书记说:“朝克图这阵子忙,没有时间回来,我们来看看你,这位是段里的李助理。有什么困难您就说。”
乌日娜热好奶茶,又拿出奶酪,炒米和水果说:“没有,没有。我挺好的。”
乌日娜又听到了歌声“遥远的地方看见洁白的蒙古包啊,给了我祝福的是我心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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