优雅

　　

　　一直想写点和“优雅”有关的，直到看到一个访谈节目中有人说到“优雅”，才明白其实别人比我理解得透彻。
　　
　　节目中说到一位老人，她家曾经很富有过，最富有的时候，生孩子，别人送的礼堆满礼房，金银首饰很多；她也曾经坠落底层，文革时候，被安排扫厕所，一贫如洗。但富有的时候，她不骄不傲，不穿金带银，而是素衣、端庄、得体；贫穷的时候，她不焦躁不自卑，依旧把自己打理得干干净净，就是去打扫厕所时也是一幅干净的样子，不忘记将头发用一排发卡卡好。她不与人争吵，永远使人觉得高雅、高贵，甚至就连不好的人都不敢向她发难。她喜欢读书，安顿好家里的一切后，趁着孩子都睡了，翻出自己平时珍藏的宝贝似的旧书，就着如豆灯光，认真读。
　　
　　我想，不用再说别的，只这位老人的，就诉尽了优雅的含义。
　　
　　优雅是发自一个人内里的东西，由里及外，都是一个好。那是灵魂在闪着美丽的光，和钱不钱没有关系。
　　
　　我去哈尔滨的时候，在中央大街的石子路上，看见一对耄耋老人碎碎的、不慌不忙的脚步起起落落，他们见了募捐箱，就过去，轻轻塞进一张十元纸币，老爷子扶扶自己的华发，老奶奶正一正那副普通边框眼镜，继续走路，这时我忽然想到优雅；甚至回乡下老家，看见台子上那些年轻演员，把自己打扮起来，咿咿呀呀卖力地唱常派，给乡邻送上很多欢乐，自己其实也取不了多少报酬，也觉得那戏唱得优雅。
　　
　　优雅原来是如此的简单的么？我问过自己。后来，自己给出的答案是：如果怀一颗幽雅、善良的心，就能优雅——真是这么简单。
　　
　　着华贵礼服去六国饭店就餐、读洋书、戴劳力士腕表、开法拉利、上桃花岛喝昂贵的咖啡……都和优雅无关。如果给优雅的产生优选一种方式，我想，还是修炼一颗良善的心，读几本书，像林徽音那样爱惜自己的得体举止，与人为善，孤独的时候，看泰戈尔的《飞鸟集》……
　　
　　一个优雅的人，可以于芭蕉旁听雨，在渔樵闲话里听，纵然面前置一杯空寂，也不觉杯子里盛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