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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时光旅行记

  

  1
  
  现在已是入冬,人行道上寒风“嗖嗖”的响,偶尔闪过几个人影。对面走来一对情侣,牵着手紧紧地靠着,说着甜蜜的话语,晒着他们的,从我身边走过。我用手搓搓耳朵,快步地朝宿舍的方向,灯光下的树影孤零零地摇曳着。
  
  回到温室里,蜷缩在床上,一杯热茶,双手无序的敲打着键盘。在茶的暖意中,安享着静谧与安然。淡淡绿味道,配合敲打着指尖淡淡的情绪。音响里传出筷子兄弟的那首《父亲》,远游在外的游子,想家了。
  
  日月如梭,他们已经苍老了。闭上眼我想让他们再年轻一次,回到小时候,回到他们年轻的时候。。。
  
  眼前是一个新的世界,山脚下伫立着一个被竹子包围的平房,一片翠绿带着生机。“嘭”一个从正门匆匆的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已经变了型的脸盆,迅速地打了水又匆匆的跑回去,脸上紧张又期待的表情。不久,屋里传出几个人的声音,“生了,生了”是个男孩。话语刚落,就传来婴儿的哭啼声,清脆又动听。
  
  我向前迈开步伐,双手触摸着眼前这熟悉的大门,稍一用力,发现我的手可以穿透大门,再向前迈开步伐。眼前是一个男人的背影,床上躺着一个,旁边还站着两个中年的女人,脸上都是很开心的表情。在这个不大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张桌子,床边上还躺着一很小的婴儿,脸上红彤彤的,娇小的身躯被包裹着。男人娇弱的身躯,花黄的皮肤,注视着床上的孩子,时而望着床上始终带着笑脸的妻子,幸福又心疼。就在我注视着这一家三口的时候,两个中年妇女从别的房间抱来了两个熟睡的小孩,放在了刚出生小婴儿的旁边。我出生在了这个家庭里,有爱我的父母,还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
  
  不知道有多少个夜晚,女人不管有多疲惫,抱着怀里的小婴儿,轻哼着小曲,哄着小婴儿入睡。不知道有多少次,女人睡梦醒来的时候,担心害怕小婴儿受凉,摸摸被褥,看看那里是否潮湿。男人认真呵护着这三个小家伙,这是他的一切。
  
  2
  
  阳光有丝温暖,却不夹着半分耀眼。在一块不大的空地上,鸡互相追逐着,争着嘴里的虫子。不远处一个小孩在地上爬着追赶着小鸡,嘴里牙牙学语地不知道说什么。旁边还有两个小孩追赶着玩耍,一个老人摘着手里的菜幸福地望着这三个小家伙,露出仅有的几个牙齿。房子里面传出隐隐的撞击声,女人正把一张张纸卷成条形状,男人摆弄着手里的切刀,再切成一节节,灌上火药。家里穷,除了农活,唯一的经济来源就是做鞭炮,虽然贫穷,却没让他们的孩子挨饿过,没挨冻过。再苦再累,担子再重,只要看到孩子们在身边围着转,听到孩子们的声音,就很满足。这一天,很好,一片蓝图。男人从房里拿出一张长凳子,女人抱着最小的孩子走出大门,身后两个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跑出来。在门前的空地上,他们要照全家福。男人端坐着,女人抱着孩子,身边孩子紧紧依偎,321最美的时刻停住了,此刻记录他们的幸福。虽然只是泛黄的照片,身后的是低矮的房子,但这是第一张全家福,也是未来仅存的一张,仅存的回忆。始终男人是最帅的,女人是最漂亮的,孩子们是最的。
  
  3
  
  “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上小书包?我去上学校,天天不迟到”多熟悉的歌曲。时光往往是最让人头疼的东西,如今三个小家伙已经背上书包成群结队踏上学习的旅途。男人和女人眉头也皱了起来,鞭炮被禁了,断了经济来源,孩子又要上学,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一天男人跟女人商量做了个决定,男人要去城里打工,女人在家照顾孩子。男人收拾好行李,跟家人告完别,独自踏上了充满未知的旅途。后来跟孩子们说“你们的爸爸没有技术,在一家卖白糖的商铺做苦力,搬白糖。他要你们都听话”少了男人的陪伴,家里的大大小小的事女人都扛了下来。日子就这样的过着,家里的状况也有了改善,孩子们也渐渐长大了,男人也抽空常回家看看这个家,看看他想念的人儿。他变黑了,也变老了,瘦小的身躯透露着对生活的不屈服。女人额头上的皱纹多了,也瘦了。孩子们也懂事了很多。每个星期女人都会给孩子们买一次肉,红烧肉是孩子们最喜欢的,每次女人都吃得最少,“不爱吃”则是说得最多的话。有时想吃肉的时候,两个男孩就会跑去搬砖,看谁家建房子,八分钱一个搬上楼,拿到钱后,攒在一起,第二天就去买肉,吃着嘴里的肉,真的很开心。
  
  小男孩是三个小孩里最调皮,最不听话的,总爱找哥哥的麻烦,吵架,打架,每次都被哥哥压在地上动弹不得。小男孩打不过就大哭起来,跑去找母亲“说理”,母亲就会骂大的,小男孩就会偷着乐。小男孩是最让人头疼的,贪玩,到处跑,吃饭的都找不到人影。不爱学习,整天闹着不上学,老找机会找理由,书包的一条带子坏掉,就嚷嚷着不去上学,女人就会哄,说理,可都不管用。小男孩就坐在地上打滚,女人就会很生气,就去找树枝,小男孩看到很怕,就跑。看到女人没追来就返回去,女人快步的追上去,小男孩就跑,看到没追来就返回来,就这样来来回回,最终也没上学。女人很生气,几天都不会理。
  
  小家伙跟姐姐很好,姐姐受欺负的时候,会挺身而出,有骂同担,有吃共享。两人都有同样的“毛病”:贪吃。为了吃,两个家伙动了偷钱的主意,最终事情败落。女人很生气,用绳子绑着手“吊”在门框上,两姐弟竟然玩了起来。也许这就是年少无知吧。
  
  4
  
  时光悄悄的溜出指缝,不言不语。孩子们都长大了,都出去了外面奔波,家里就剩下了孤单的父母。都说父母在不远游,放在这个社会是多么的格格不入。背井离乡,追求梦想,追求事业有成,想着等着自己有了钱一定好好的孝敬父母,想着买了大房子就一定接父母来住,想着忙过了这一阵子一定回家看看,然而父母渐渐地老去,皱纹多了,头发白了,身体也不如从前,父亲背了十几年的糖,身体早已压得“伤痕累累”,留很严重的后遗病,几年来都独自承受痛苦,不愿治疗,只想着等孩子成家之后再去,每天都盼望着心爱的人儿,即使嘴里说着:孩子,你去忙吧,不用担心我,家里很好。这些听起来很让人心疼。
  
  二十几年来,父亲没打过我,母亲,打我的次数挺多的,不过我知道,我明白。到现在我很怀念,母亲很生气的样子,打完之后又很心疼的样子,我也很怀念那个老躺在地上撒娇的小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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