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创作小说的那些日子
2010年冬天的一个早晨,我坐车来到我的母校,定西市第三中学,拉着行李箱,穿着黑的风衣,站在母校大门口,我的心里涌动着说不清的滋味,是百感交集?是往事不堪回首?都是吧。
我原打算就在母校的周围找个农家院子租间房子开始写我的小说,可是因为陇海铁路从此经过,火车的声音我已经不似读书时候那么习惯,所以我决定在镇上住宿一夜后次日回家写作。
旅店老板热情地安置我住宿后,我在他的商店买了一包23块钱的吉祥兰州烟,从他的神情判断,他把我看成了有钱人,我忍不住坏坏地笑着,而他却不知所措。
时隔18年后我再次登上母校背依的莲花山,山顶的峰火台依旧,漫山的松柏依旧,而当年《潮声文学社》今天还在吗?学姐学弟你们在哪里?
母校的新校舍高高屹立,昔日那些散发着多少同窗书生意气的校舍已陈旧不堪,屋瓦上长满了岁月的青苔……
我的嗓子似乎在冒火,我没有唱那首曾经最爱唱的《牡丹之歌》,我竟然吼起了秦腔,只吼得我热血沸腾,只吼得我热泪盈眶!
还记得我们一起写诗吗?还记得我们一起登山吗?今天我来了,来到了我们一起成长和过的地方,而此时,你在哪里?你能否感应得到我的想念,你能否听得到我穿透山峦的歌唱?
71岁的老父亲骑着摩托车来接我,车子奔驰在故乡的崇山峻岭,风吹得我每个毛孔都发痒。回到了家里,笑着问我:“回来有事吗?”“妈,儿子回家写小说!”母亲会心地笑了。
擦亮了窗玻璃,打扫干净我的书桌后,我点起三柱香:佛祖,弟子可以开始我多年的心愿了吗?青烟萦绕,我打开这些年不断累积的素材手稿,如烟往事一幕幕,难道说,一个农民的儿子除了会种庄稼,还要在此刻舞文弄墨不成?我打开父亲的一瓶好酒,痛饮三杯,我笑了,呵呵,作家就是这样诞生的么?
整整一个月,每天清晨,我都是黎明起床,锻炼身体之后,沏一杯龙井茶,我便开始写作,完成一章后我便来到门前的田地里,点上一支烟,任烟丝痛楚地抽泣,走在地上,那声音,多么动人的啊,在我的心底响起……
写完小说那一刻,我跑进堂屋,拥抱着我的母亲,我禁不住热泪汪汪,母亲笑着说:傻孩子,还没长大哦!我地笑着一口气喝光了那瓶酒……
父亲羡慕地看着我说:“怎么那么能喝了?”我笑而不答,走出堂屋,再次站在雪地里,那一串串孤独的脚印,明春,就让它默默融化,深深地化入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