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
人之交流,说笑时而有之,并无害处,而益处甚多:增彼此间情谊,破沉闷之气氛,哈哈一笑便使变得充实。然而对于某些人——我说的是某些人,有些玩笑是开不得的。一句玩却信以为真,自嘲当成他嘲,便拼命维护自己的尊严,恐怕他人说了他的坏话。谁教他们这么注重尊严呢?哪条狗会让一个陌生的人从它身旁安然无恙地拿走一块骨头呢?倘如是,则由其不堪的结果是辱骂,辱骂加恐吓,还有无聊的攻击,一言不合,便使祖宗三代的闹得不可开交,然而这是大可不必作的。
笑是人类特有的功能,亚里士多德在《动物学》中把人和动物分得最为清楚——“人是唯一能笑的动物”可谓清晰之至,然而依我看来会笑的未必只有人一种。刘继庄《广阳杂记》中的“驴鸣似哭,马嘶如笑”说的也是事实,可见会笑的除了人以外还有别的牲畜,马也属于名家,但“马嘶”并不让人们认之为“说笑”大概是因为其脸太长的缘故罢。不光如此,禽兽的鸣叫尽够来表达一般人的,怒则狮吼,悲则猿啼,伤则鹃叫,争则蛙噪,冤家则如狗犬之吠影,见爱人则如鸠之呼妇。那么请问多少人真有幽默需要用笑来表达呢?然而造物者已经将笑的功能公平的分给了整个人类,脸上能做出笑容,嗓子里能发出笑声,有了这种本事而又不使用未免可惜。所以一般人并非因幽默而笑,恰恰相反——是用笑来掩饰自己没有幽默——所以你会时常在耳边莫名其妙的听到那些无谓的狗叫。
事情发生的太多,在农历旧年的末尾,我竟有些语无伦次,不知道如何说起,亦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这深夜的尽头,我的生命,至少是一部分生命,已经消耗在写这些无聊的东西上,而我所获得的乃是我自己的灵魂的荒凉和粗糙。但我并不惧惮这些,辛卯年里发生了他多太多的事情,在忙碌中奋进,在压迫下生活......鲁迅《自嘲》里讲“运交华盖欲何求”,而到我这里这个“华盖”已经讹化为“镬盖”了。人呀,必须要走自己的路才是最释然的,所以说奥巴马就适合当《脱口秀》节目主持人。就比如说,你看杨过跳崖能碰上小龙女可是卢武铉就没这种运气对不对。我承认我的运气没那么好,但大熊再粗暴,老猪再无理,我无所畏惧,因为这是我辗转而生活于风沙中的瘢痕。我有我自己的路要走,我不能为那些无谓的小人所控制。凡有自己觉得在风沙中辗转而生活的,会知道这意思。
站在沙漠上,看着飞沙走石,看着疲惫不堪的身躯,我无话可说。乐则大笑,悲则大叫,愤则大骂,即使被沙砾打得遍身粗糙,头破血流,而时时抚摸自己的凝血,觉得若有花纹,也未必不及沉浮于壅蔽之中出则不知所往入则不知所终之有趣。
姑妄言之妄听之,
夜阑灯颤梦回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