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奔的黑骏马
脚下就是厚厚的湿草滩,浓烈的草香和潮气沁人心扉。四周围那一片金灿灿的黄花欢欣欣地盛开着。不远处的浅滩上,数不清的禽鸟在安然觅食。几只红嘴鹤悠闲走动,很多叫不出名的水鸟左右跳蹦……再远处一片浓密的芦苇丛中时而闪出天鹅的的脑袋,时而闪出鸿雁灵巧的身子,这儿的风光太美了,静静的泡子面上被风一吹掀起一道道波纹。在豪门这个五等小站上,人们把这个水塘,叫大水泡子。
我走进这个五等小站时,是特尔木领着我,他向我介绍了小站的位置,小站的牧场,还有这个大水泡子。他说当地蒙古族人叫乌拉盖泡子,汉人叫豪门泡子。不管叫什么,在这里居住的牧民有的是砖瓦房,有的是白蒙古包毡房,有成群的牛羊,还有欢快的马群。
豪门站位于滨洲线863公里779米处,是新巴尔虎左旗嵯岗镇的一个苏木。1901年,东清铁路建成时,取名为霍尔满,是俄罗斯修建铁路时,用俄语组成的汉字,翻译成霍尔满。也就是这里有水泡子和马群,马群奔驰在草原上,泡子里有各种飞禽之意。后来又改为豪门,因为蒙古族牧人豪爽,又骑马放牧,这里的马匹也是用于向个蒙古包传递信息的唯一交通工具。又是游牧民离不开的牲畜。豪门是一个蒙古族大家族居住的地方,是牧人在这里休息,商品交易的地方,特尔木就是这个大家族的成员之一。
特尔木兴致勃勃的给我介绍着,这时,暮中响起一阵“嘎嘎嘎”的叫声。声音把特尔木唤醒了,他说;看,那是马群。我向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几百匹马飞驰而来,穿过弯曲的,渐渐干枯的小河岸,踏响起伏不平的山路,在整整两个月没有下雨的干旱的草地上掀起了巨大的烟尘,向着豪门敖包的一座黑灰色的小毡房猛奔过来。飞驰的马群聚起,欢快的叫喊声形成了汹涌的气势。很快马群聚集在一块儿,又分开向草原深处飞奔,后面骑着大青马的牧民手里拿着套马杆,正在准备套马,这时一匹枣红马被套住了。特尔木对我说;我去骑马了。他几步跑上前,抓住马鬃,骑上马背。然后喊一声“啾!”马放开四蹄向前跑去,渐渐的在我眼前越来越小,不一会儿消失在草原深处变成一个小黑点,又渐渐的变大,变近了。特尔木从马背上跳下来说;走,咱们回去。
我说;你骑马真行,可以成为马术师了。
他笑了笑说;还不行,有好几年不骑了。现在骑马的也少了。都骑摩托车放牧,到各包里去传递信息了。说完他指给我看一辆辆各式各样的摩托车。
我看见很多蒙古族牧民弯下腰检查一番,又用手鼓捣几下,一拧油门,“突突突”摩托车竟然神奇地欢叫起来,然后一溜烟儿的奔向草原深处。停在蒙古包和砖瓦房前各式各样的摩托车展示牧民的变化。我正和特尔木向前走着,突然一辆吉普车停在我们面前。下来一个穿着蒙古袍的年轻男子,特尔木向我介绍,这位是朝克图,刚从旗里回来,你看这是他自己的汽车。我们握握手,我说;现在牧民真行啊,不但骑摩托车放牧,还有汽车了。朝克图说着生硬的汉话;不行,我这车太破了,特尔木是三菱V6,看人家的汽车,那才叫气派呢。说完他看了特尔木一眼。
特尔木说;你过几天不也换车吗?比我的车还好。
朝克图对我说;我也买一台越野车。但没有特尔木的好,我先走了。说完他钻进吉普车开走了。
特尔木向我介绍着牧民的新生活,蒙古包有了风力发电机、电视、电脑。居住在豪门站的有砖瓦房,有牛羊圈,有自己的草库伦,把牛羊放进去就不用管了,因为草库伦的四周有了围栏。放牧骑马是一种娱乐,不用骑着马去圈牛羊,骑着木拖车,开着汽车就把牛羊圈回来了。他指着一群马说;你看那群马就是我们豪门牧场的马,它们在草地上奔跑着,马自由了。
我看见各种颜色的马,在草原上低着头吃着草,一会儿又飞奔向草原深处,一会儿又跑了回来。万马奔腾的景象出现在我面前,当我走出豪门站时,我再次回头看那一座座蒙古包,一栋栋红砖瓦房,还有那摩托车、汽车、马群,我感叹到;豪门你真的变了,你更加豪爽,豪情,豪气,浩方和豪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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