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回娘家
周六,带女儿去父母家,这已成为惯例。父亲已在周五晚打过电话了,总会用一种溺的口气对女儿说:“琪琪,干什么呢?明天来吗?想吃什么?”
“姥爷,玩电脑呐。妈妈!”女儿娇嗔地回答着话,又大声地喊我。“妈妈,明天去我姥爷家吗?”
“去。”每当这时,女儿会问我。电话交流,这是他们祖孙俩每周必进行的小节目。
“琪琪,明天炖鸡吃,行吗?”
“吃什么都行。”然后他们祖孙俩再说会子话,女儿在电话这头“嘿嘿”笑。
记忆中父亲中从没对我说话这么亲昵过,父亲待我们兄妹三个一向是很严厉,对我们也是不苟言笑的,两个哥哥都怕他怕的不行,只有我在父亲跟前吃的开。也只是这几年,父亲年纪大了,我倒觉得他的脾气越来越好了,觉得自己对父亲也越来越亲近。母亲却自始至终是我心中眼中最慈爱的母亲。
到了父母家,一打开院门,就能闻到扑鼻而来的炖鸡肉的香味。女儿“啊”一声,并用手朝自己划拉着,要把这香气多划拉一些闻闻,先满足一下嗅觉。母亲已经炖上鸡肉了。并且等我们好久。每次来,妈妈都把好吃的做的差不多已经好了,我只要再帮着打打下手就可以了。回到家,回到母亲跟前,觉得自己一下就变小了,小的和我自己的女儿年龄一样,没有什么区别。我还会弯下腰,把脸搁在妈妈肩膀上,我是她的孩子啊。
开饭了,饭桌上,父亲使劲用筷子朝女儿跟前的小碗里挟鸡腿、大块的鱼肉、红通通的虾,很快,女儿的小碗里已摞的高高的一堆了。女儿大叫着:“好了,姥爷,够了,够了,吃不了了!”但是父亲还是会继续给女儿往里添,一边鼓励着:“吃,使劲吃。”
母亲微笑着看着:“多吃,吃不了就剩下。”
唉,这二老,让多吃,却又怕女儿吃撑着了。虽说家里只有我一个女孩子,也没有享受过女儿在父母跟前这样的待遇啊。
吃过饭了,女儿满足地揉着肚子。我上班时间紧,周一到周五一般都是蔬菜,再切点熟肉。想炖点什么,却没有时间。可是一到周末,我和女儿就见不到蔬菜了,吃来吃去的都是荤菜,母亲总是让我们连吃带拿的,足够我们吃两天的。
和母亲唠完知心话,要走了,母亲送我们到门口,扭头看见母亲头上的白发了,比去年又多了几根,母亲快要七十岁了,白发在同龄人中已经算少的了,但是父亲头发基本全白了,他染发,但过段时间,白发根又会长出,我会看到父亲两鬓已全白了。看到这些,我的心总会酸酸的。看着父母的白发,时光荏苒,会想起他们年轻时的面庞,并且很清晰。我要仰着脸看他们,会抱着他们的腿往上爬,边爬边喊:“爬大树,爬大树喽!”可是母亲现在要仰视于我了。过马路时,以前是父母牵着我的手,现在我要一手领着母亲,一手牵着女儿。
其实,这是一个隐晦的话题,我害怕父母老去离我而去的那一天,甚至不敢去想,更不要说谈论这个话题,联想一下,就觉得心一下缩紧,揪住了一般,泪水会一下子流出,话语也哽咽。为人母后,才知道父母对儿女的想念,源源不断如流水一般,没有一刻间断、停歇。在没有女儿之前,我对父母的思念,仿佛如同一阵风,只是一阵。可是现在的我,想起父母,有了无尽的怜惜。我又会想起我也终有一天会离开我的女儿,又开始心绞痛了,不舍得,不放心,我是多么的杞人忧天啊。
要不了许久,就是我要在周末做下丰盛的大餐,等我的女儿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