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名为安的一首安魂曲
2011年11月30日晴
坐在靠窗的公车上,看着天空,怕得泪流。我想那时大声哭泣,把所有的不都哭出来,湿润的双眼,手不断的抹去眼角的泪。
骗了我,我瞒着自己,最终冲破了临界限。她骗我,她耍我,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假象。
破碎了,崩溃了,我什么都怕了。或许某一天,天不再是蔚蓝,云也不再是皎洁,甚至自己也不再是自己了。
站在十字路口,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找不到路的方向,总在刺耳的鸣笛响起才仓皇逃窜。
若是我不逃窜,是不是可以解脱?离开这个不爱我的世界,离开这个不适合我的世俗,通往不食烟火的境地,在那过我无忧无虑或无意识的日子。
总在自己的世界自编自演。我是这场闹剧唯一的导演也是唯一的演员。
总怕自己孤独,却一直都是那么孤独。总怕自己狼狈,却真的狼狈不堪。总怕自己委屈,却还憋着掖着再发霉了。放不开放不下的人,就是活该活得那么窝囊吧。前所未有的累了,身体不舒服了,信仰垮了,还要拿什么坚持支撑自己走下去?
我想一个人一直穿梭在公车上,从起点站到终点站,再从终点到起点,这样周而复始,躲在别人注意不到的角落,直至我没有了思想,不再会思考。
我想一个人离开,消失在所有人的世界里。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我的生活。给自己的过去画上一个句话或省略号,只要给我离开就好。
2011年12月2日下午六点半起风了
【倾听、世界的声音】
汽车紧急的刹车声,路人的惊呼声。一道触目惊心的殷红划出唯美的血痕。
“叫救护车,叫救护车”
“家属呢?”“联系了”我清楚的听到医生护士快步的声音和简化的对话。
刺鼻的消毒水味。我一直认为医院是个布满死亡气息的地方,我微微一笑。
“医生,我女儿呢?”“病人急需抢救”“医生,请一定要救活我女儿”
我听到监护仪嘀嘀嘀的声音,我听到门外急促的脚步声来回走来走去,还有低低的哭泣声。
我闭上眼睛,想一睡不醒。心脏监测仪发出惊魂的报警音,看见显示屏上原本浪型的波纹变成了直线,发出刺耳的长音“滴…”
手术室门被推开,“医生怎么样”他们像是看到希望般迎了上去。“你们赶紧进去,病人自己都放弃自己,快,呼唤她。”
“安,不要放弃自己。妈妈需要你,妈妈不能没有你”
“安,你说外婆最爱你,外婆最疼你,你不忍心看着外婆难过对不对,你不能放弃自己,你不能放弃自己”
护士快速的推来了电击的仪器,看着医生手里拿着两个类似熨斗的东西狠狠的按在我的身上,然后呯的一声,我在床上一个鲤鱼打挺,我的心脏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爱你的人那么多,你怎么舍得丢下他们,你不是说最喜欢白的世界吗?你活下来,哥哥带你去”
“安,你的理想被我打碎,你的自由被我束缚,依安,只要你活下来,爸爸随你怎么办,你喜欢做什么就做什么”
医生一次次把心脏电击器按在我身上,呯的一声,而我的心脏再也没有跳动。
我闭上眼,眼角留下一颗泪,嘴角上扬45度。
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医生一脸疲惫摇着头走出去了。
哭声,满屋子的哭声。妈妈放声嚎哭,外婆椎心泣血,只听见一声声的叫着依安,他掩着鼻子抽泣,泣不成声。
【我的死亡是解脱。】
我赤着脚,站在窗旁看着他们相拥哭泣。一阵风吹来,飘乱了我的发,感觉有些喜爱。轻轻将嘴角上扬,发现我不再笑的辛苦笑的僵硬。你们看,我的快乐。
【天堂是白的】
天堂里,没有黑暗,没有眼泪,没有伤心,没有疲惫,没有难过,没有恐惧,没有孤单,没有心痛…
这是一个白色的世界,它给我快乐,给我笑容,最重要的是这里没有忧愁。祝福我。
如若有来生,定要赐予我爱与被爱的权力。
写于2011年12月1日晚上十点二十一分。
依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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