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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龙衣

  

  
  二牛在地主王明家扛长活一年整,这都腊月初九了,王明也不给工钱。这一家老小七口人可等着这钱过年那。怎么办?二牛今年34岁,穷是穷但是他不傻,这硬要吧明年会失去工作,全家人的更没有着落了,不要吧这王明可是远近闻名的抠门,他家的钱许进不许出,不会痛快给的。
  
  于是,二牛找王明借到一块五毛钱,到集市上撕来五尺红布,叫媳妇给他做了一件七分裤,也就是过去的大裤衩子。这一天二牛上山砍柴火,故意超重量往回背,累的满头是n⊙b汗,放下柴火穿上大裤衩子就往外走。媳妇说:不吃饭你干啥去?这么冷的天,你穿大裤衩子去外面,你疯啦?”。“你甭管”。二牛甩下一句话走了。
  
  他来到众人喜欢聚集的地方转了一圈。人们可就奇怪了:这样的冬天,人们穿棉衣还嫌冷,他怎么闹这么一件衣服出来,不像冷的样子还出汗?有的人可就问他:“二牛啊,你穿裤衩还出⊙﹏⊙b汗这是咋的啦?”二牛诡秘一笑说“我这可不是普通的大裤衩,这是火龙衣,是宝贝。”
  
  “是吗?说说这宝贝是哪来的”?
  
  二牛只是笑笑:“这是秘密,我今天有事明天在告诉你们”。
  
  二牛走了,人们七嘴八舌议论开火龙衣的事。晚上地主王明的情妇趴他耳边说:“二牛这小子大冷天穿裤衩,还出汗,说是什么火龙衣。”王明很好奇“真的吗?”“是啊,我亲眼看到的,跟前还有好多人那”。
  
  王明这一宿没睡好觉,琢磨这火龙衣。第二天他叫人把二牛叫来问火龙衣的事,二牛告诉他:我上庙求仙拜佛,神仙看我心诚,显灵时问我要什么,我说冬天太冷,我衣服单薄。于是神仙就赐给我这件火龙衣。
  
  “管用吗?”
  
  “管用”
  
  王明半信半疑,二牛看出来了,对他说:“要不这样,咱俩打个赌”
  
  “赌什么”
  
  “我穿这件火龙衣在你家磨棚里过夜,保证明天一早混身是⊙﹏⊙b汗,头上冒白烟。我赢了,你把我的工钱给我,我输了,工钱全归你了。”
  
  王明很高兴,这样的赌,只有你输我反正都是赢,赌就赌。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二牛说:“晚上你得好酒好肉招待我一顿。这万一冻死了也落个饱死鬼呀。”
  
  “行”
  
  晚上二牛和王明一起吃饱喝足后,穿上大裤衩子,被王明反锁在磨棚里。王明睡觉去了。
  
  二牛一会就冻得打哆嗦,他开始推磨。大家都知道,那磨要是放上粮食推着还轻松些。这两扇大石头中间没有东西可是沉的很,不长二牛就不冷了,反正吃饱了喝足了,二牛有的是力气。
  
  一大早,王明打开锁,果然看见二牛通身是⊙﹏⊙b汗,头上冒白烟(天太冷,热⊙﹏⊙b汗和冷空气相遇凝成的雾状小颗粒)很是惊讶,又好吃好喝的招待二牛一番。菜过五味酒过三巡,这王明可就问二牛:“你这火龙衣果然是好东西,穿在你身上就是一件衣服。你要是把它给我,我把我这件大氅给你,再给你点钱,你看怎么样?”二牛说:“我这宝贝来之不易,卖我是不卖的,你看咱俩关系这么好,就送给你了。”
  
  这下把王明高兴的把自己的羊毛大氅给了二牛,还给二牛不少钱,家人也都添置了棉衣棉被。二牛又嘱咐王明:这火龙衣刚穿不管用,时间长有才热那。开始得坚持才行。
  
  “记下了”王明回答。
  
  二牛走后,王明叫媳妇把火龙衣用红绸子布包好放到柜里,说是关键时候再穿。
  
  说话就腊月二十四了,老家还有一份地租没收回来,离这有三十多里路。王明决定今天回去收租。吃过早饭叫媳妇把火龙衣拿出来穿上,一方面是天冷路远,另一方面是回老家显摆显摆。
  
  媳妇有点犹豫,这冰天雪地的,这东西管用吗?
  
  “管用,你放心!”。王明出发了。
  
  刚出门,一阵寒风袭来,王明打个冷颤。他想起二牛的嘱咐,时间越长越热,要坚持。
  
  他东倒西歪的往前走,寒风刺骨全身打颤。路离家越来越远,他被冻麻木了,腿抬不起来,脚迈不前去。他看见路旁有一棵老树已年久枯死,树干跟部烂成一个树洞,他钻进去了……。
  
  当家里人找到王明的时候,他已是冰棍一颗。身上的火龙衣鲜红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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