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这年
2012年是我十九岁的一年。生日那天我竟然忘记了,不过还是有那么几个朋友记性是相当好的。记得那天晚上埋在书堆疲于奔命后才在手机荧屏里看到今天是我的生日,还有他们如同泉水涌来的祝福,然后我满心欢喜,倒头就沉沉睡去了。就这样,我格外仓皇的过了自己十九岁生日。这年我在上高三,我从没有想过自己会这么快的站在高三,站在自己路最大的转折点饱受干涩的痛苦把自己裹紧,裹得密不透风,不能呼吸。
如果时光能够倒流,倒流到我来上高中前几天,我想我会把这个应该被诅咒的高中的录取通知书撕裂成碎片,然后甩手洒在黑的油柏路上,然后黑色的风把满地的碎片拉进时光中,慢慢沉淀,然后没有人会记得。我还是那么任性,还是那么义无反顾。如果也仅仅是如果。
在高中我只喜欢两个地方,一个是学校的钢琴室,里面有很多钢琴,我时常一个人待在里面,我不会弹钢琴这是一个事实,而我能坐在钢琴室一天不吃不喝也是另一个事实。在里面的日子是安静而的。另一个地方是我寝室的床上,那里更安静,更幸福。不过它每天早上都不肯放过我,老喜欢赖在我身下,害得每天老二都要把还在睡的我打起来。这些日子都这么安静这么幸福。我高三物理他在上课时有说过:“平静的东西总会有人用竹竿把它捅掉。”高三把我高一高二的宁静捅的伤痕累累,不堪入目。我的成绩也就一塌糊涂,因此考试我死得很难看。
我经常跟别人说莫名其妙的话,直到把自己也说的莫名其妙。破琴她说我是这个世上最大的奇葩,我问她最大有多大,她总可以面目狰狞,咬牙切齿说很清晰的话:“就是奇葩。”于是我们哈哈地笑。笑到力竭才摁下红色挂机键,她一直不在我身边,我们相隔了一条海峡,一块很大的陆地,或许我们永不相见,她在暑假的期间离开了我属于朋友的位置,位置就这么多,只有一个人走了才会有另一个人可以占上这个位置。后来我就认识了阳阳,她是个狂放的女孩,狂放得大大咧咧。我觉得我并不小了,再两三年就可以成家立业了!但是她一直喜欢喊我小屁孩,不见得她真的有多老。和她的日子是爽朗夹带的。我承认我骨子里是个聒噪的人,只是偶尔几次会莫名其妙的安静。不过她的话比我还多,每次也都是她声音最大,有时候我会安静听她浩浩荡荡的说,她很敏感,她会发现我的安静,然后她跟着安静,于是我们也一样哈哈地笑。一样的她不在我身边。一样的隔一条海峡,一块很大的陆地。
十月到了,清晨空气中有单薄的雾,有凉了穿大衣,有不要感冒。我学校的树也是个奇葩,都深秋了还有这么多茂密的绿叶,这么多这么绿。高三后我脱离了钢琴室,我的床也力竭了。我的快乐流年跟着碎了一地,剩那么多的忧伤这么清晰,清晰如同阳光下的溪涧。还会有一桶一桶的感慨留给我,要我怎么吞得完。不过这一年还有两个月,慢慢吞吧,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