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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史变义

  

  晚清民国一代,学术杂陈,创作纷纭,流派似泥沙往俱,;立说如繁星点点,其气势不可谓不大也。其成就不可谓不显矣。吾观卓有成效之研究著述,多以此一时机为切入之机,由此追溯源流,推演现代,沟通今古,放眼寰宇,立定人心,追思人文,畅言德伦,构建新知。则此为开旧学之新风,树新学之旧踪所必经之途也。欲成一家之言,不可忽于此时,不可无视此时,不可因噎废食,一叶障目,不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晚清民国以降,著书立说之大家层出不穷,交替往续,欲知中国古代文学,中国现代文学,则必致力于晚清民国之学。现代文学建筑于西学基础之上,而古文则影响其灵魂,晚清民国学者寻求二者之融合前赴后继,风采血染,功勋卓著。动荡岁月之烟尘催生出光彩夺目之学术之花,迄今为止,出其右者鲜矣。常思前辈之努力,而观今日之世风,非外在条件不适宜,而人心浮躁使然。
  
  漂泊于新旧交替时代的晚清民国学人,其根植于传统文化的深厚土壤,接受自由民主思想的熏陶,而肩负着开辟新时代的重任,故其心有重,其行有责,其志如浩瀚,广袤无疆。文人士子之心,文人担当道义,文人济世之魂,在血雨腥风,家园沦丧之现实面前空前激发,于是奋笔疾书,倚马千言,气势如长江流水,似风卷残云,摧枯拉朽,一泻千里,浩浩荡荡,汪洋恣肆。
  
  为学者当博通古今,放眼世界,面向未来,究际天人。无有大风大浪之淘漉,何来千锤百炼之精华;无有千难万艰之跋涉,怎的惊天动地之术业。为学者宜严谨但忌平和,非常之学问须有非常之情绪,如地火运行于地下,以待时日,瞬间爆发,轰轰烈烈,灼灼其华。平和之气做人,非常之心求学,为此方可钻研一门学科之深,方可于世游刃有余,方可集之大便利而毕功学术于一役。
  
  人的生命是一个整体,学术亦然,前后相依,左右互存。专一门而图精,其心可嘉;采众长而弘毅,其行可彰。山穷水尽处峰回路转,走投无路时柳暗花明。融心于所事之业,融志于所治之学,全神贯注,全力以赴,全心全意,则何事不成?欲有所得必有所舍,得不偿失为下品,得舍参半为中品,得大于舍为上品。为人之重点犹如治学之方法,当有所侧重,不应盲目影从。
  
  晚清民国之学者之所以有大学问,全在其有真性情,而今则不然,化妆表演者甚多,投机取巧者皆是,欲求一地之静而安全难矣。学生之心不在学业,荒废之;日常之功不在书本,高搁之;于斯则身在学校又有何用?不若身入社会,跻身洪流,倒也来得痛快。晚清民国之学者可谓心似水,明如镜,白璧无瑕,晶莹剔透,治学之态度为文人中上品。人品即学品,人品的高度决定了其学术造诣之高度。远离尘嚣,寻得一方净土,于夕阳晚照之中诵诗经离骚,则情致何其优雅,心境何其舒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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