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朝花事惊草木(5)——粉色月季
小时候,喜欢折枝。一天中午,放学回到家,看见一个瓶子里插了几枝月季花。那颜是粉色的。还有花骨朵,存放了好几天,也开花了,那是没有根系的花朵,开的有点不自由,但心中还是喜欢。那是外公带给我的,从外婆家的院子里摘下来的。外公记得我说的话,等花开了会给我带的,那时的外公就在家附近上班,顺便给我带来的自己喜欢的花朵。那粉色,总给我一种清爽、洁净,不耀眼,淡淡中一种韵味像是别了世俗。
渐渐地长大了,我的手变的有力了。于是,我从外婆家剪下了枝条,采用插扦式种下了几株月季。那年头,妈妈给月季施了肥,长势很好,花开的多,一个枝头常是五朵,甚至更多。那花苞成批量的生长,从不间断,隔着对岸看着就像是个园子里的娇滴。还是那浅浅的粉色,蜂来了,蝶飞了,匆匆间成了过客。花季里一种芬芳倾吐都要变成了一种回忆,只是用手种栽了,却不用手摘了。那是一种看风景的样子,风中摇曳着,粉色调和着。
年年岁岁花相似。就是月季,叫月月红。那是少女脸上的红晕散开了,都成了天然的胭脂了。看着,看着,都映红了。月亮渐变的脸蛋,更换了叶片,可是那朵儿留下的花托在那里,储备的竟是花籽。鼓鼓的,红色的,或是火红的,摘下了像个小酒杯,珍藏着来年的岁月的新生。可是,我知道了月季插扦的培育方式更好,有点叹息那小酒杯了。有一天,我用力剥开了果皮,倒出了籽,坚硬的黑色,还有毛茸茸的丝拉扯着。我知道了用种子的培育方式未必行。花好看,那是用手栽的,不用点播种子了。
我的手,栽了,却不摘了。就是在那个自己也是新生的里,回家看到月季,花开一季,那是我的手。想着女儿情,满园春色,蝶儿飞,心儿醉,都醉到酒杯里了。那是摇篮的开始了,那粉色成了笑脸和呵护。
淡淡的粉色,那是外公为我插的花,也是我栽的花,不用手摘了,就只有摇晃了。那是岁月里的歌,哼者小曲儿,成了情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