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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情回音

  

  南风中学,一个普通的学校,在大街的一个角落,并不是太过显眼。
  
  王若帆是一名初三应届毕业生,他家离学校不远,在农村,算是城市的一个郊区,不过还未开发,这里风和日丽,天高云淡,环境不错。王若帆每天都是步行上学,因为他很爱学校这一段路程,尽管走了三年,但是周围熟悉的风景却未曾使王若帆厌恶过,空气的清新,每天带给他的都是别样的感受。
  
  王若帆在学校的同学眼里是一个疯子,因为他是诗人,有时若无其事地看看蓝天看看白云,有时则傻傻地坐着看书,还有就是写诗了。由于他的性格古怪,不合那些较活泼的学生,所以经常有同学三个一群五个一党的在背后议论,王若帆只是视而不见。班上有个女孩叫陈雨楠,性格也和他差不多,她家里很有钱,长的又漂亮,尤其那双动人的眼眸,隐约中透着一股灵气。总的来说,算是个“大家闺秀”了。不同的是,女孩把大量精力都投在学习上,成绩在年级上也是名列前茅,而王若帆在班上排名也只排个中等偏上,与之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无法比较。陈雨楠的性格,倒是像古代的窈窕淑女,班上追她的男生近大半,年级上也不下少数,他们凭空的一番付出却没有一丝回应,有种“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感觉。王若帆喜欢陈雨楠的气质,也喜欢陈雨楠在学习上的刻苦,而他自己觉得不可高攀,再加上那么多的人在追求,他自己只是沧海中一粟,一点也不出众。因此,即使有“诗人”之称的也没有送过一首诗来表达爱意。平时上课,他偶尔会偷偷瞄上几眼,心里就暖洋洋的。
  
  一次星期五放假,下起了大雨,同学们相继打着伞出了教室,出了学校。王若帆走到校门口,发现少了一个人—陈雨楠,他感觉不对劲,陈雨楠一定是没带伞,犹豫片刻,立即回头奔向教室……令他失望的是,空荡荡的教室,空无一人,王若帆站在那里僵了半天,不知人哪儿去了。忽然,隔着教室的两层窗子,朦朦胧胧看见一男一女合着一把伞,慢悠悠地向校外走去。王若帆依在教室外的墙面,背着他们,心里有说不出的难受,自己还是未能抢先一步,直到二人远去,王若帆顶风冒雨一口气冲回了家。
  
  自那次以后的高中三年,王若帆再也没有喜欢上任何一个人。“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影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短短三十余字陪伴了王若帆三年,激发他写了不知多少首诗,或许他自己也不知道。枯燥无味高中,摧残了数不尽的花季少男少女的年少,把短暂的青春葬送在了学海无涯的书山题海里……高考后,王若帆被上海复旦大学录取了,而陈雨楠则被南京大学录取。返校拿毕业证书时,王若帆和陈雨楠碰面了:“陈雨楠,我要感谢你,你让我在高中里有了一个强烈的竞争对手,不然今天我考不上重点大学。”陈雨楠喜滋滋应道:“不用了,不用了,学生嘛,学习为主,比的就是成绩,有啥好感谢的!”王若帆开心极了:“那我们去庆祝一下,不管大家考得怎么样,很快都要各奔东西了,我请大家去唱歌,喝上几杯!”陈雨楠也去了,此时王若帆放开的样子让在场的女生大为吃惊,王若帆笑了,他笑的一幕居然是她们见过的最帅的。
  
  一个下午,KTV的唱尽了学生寒窗苦读十余载的风花月,王若帆虽是请人唱歌喝酒的主角,自己只喝了几口酒,他不会喝,几口啤酒苦得他直叫难受。同学们感到头有点晕,都离开了,这时王若帆注意到了陈雨楠,陈雨楠向他打了招呼,也要走了,走到公路旁突然回眸一笑,王若帆的心也跟着走了。刚出KTV不久,一辆黑轿车呼啸而过,陈雨楠转头的一瞬间倒在了地上,留给王若帆的是一个永久的,而陈雨楠送进了医院……
  
  陈雨楠轻微脑震荡,手术后聊两天醒了,身体局部小伤,无大碍。他发现周围围了一群人,有亲人,有亲戚,还有同学。当看到王若帆时,陈雨楠一阵麻木:“你干嘛哭啊?”王若帆擦掉眼角的泪珠:“我激动嘛,你终于醒了!”这时,陈雨楠才回过神来,原来自己在医院,好像被车撞了,之后什么也记不得了。陈雨楠醒后,大伙聊的热火朝天。突然,班上“篮球霸”吴敌进来了,目光带着微笑扫视一周与王若帆交集而过便转向陈雨楠,手里捧了一束康乃馨,走到她床前,递给了她,绅士风度尽现,只是花里还有有没有别的意思。王若帆脑海里的霎时追溯到三年前的那个雨天里,有个男生抢了他的风头,那个男生与此时的吴敌完全吻合,二人合用一把伞的场景,即使当时身影朦朦胧胧却依然历历在目,王若帆借故上厕所,匆匆离开了医院。
  
  王若帆没留下联系方式,也没想过向陈雨楠索要联系方式,他知道这是他的,他配不上陈雨楠,也不想和别人争,他只想把青春的记忆留给明天,把邮寄给未来的自己。
  
  大学四年,他没有和陈有一点来往,他封笔四年,再也没有写过一首诗,为的就是忘却这段回忆,忘却历史。最后一首诗还是当年从医院狂奔至家后写的一首《远方》,没有上传到网上,也未发表至报刊,藏在老家办公桌台灯下面,没有人知道。
  
  四年之后,也许早已各奔东西
  
  求学的脚步渐显疲惫
  
  回首往事
  
  依稀记得中学生活的点点滴滴
  
  把耳贴进记忆
  
  倾听路的声音
  
  那种眷恋此起彼伏
  
  愿等待一次无法预知的回眸
  
  可笑的脸庞
  
  不敢说是什么
  
  是天真烂漫,是洒脱无邪
  
  无言的转身
  
  却定格成了刹那的永恒
  
  黄昏已过
  
  黑暗铺满周围
  
  路变得格外短暂又格外漫长
  
  远方
  
  就在一个人伫立的脚下
  
  却始终迈不上前
  
  王若帆大学生活很朴素,学习很突出,被一家电器公司总裁看上了,毕业之后直接成为了总裁助理。偶尔一次下班,他看见一个女孩长得很像陈雨楠,他立刻喊道:
  
  “陈雨楠,你是陈雨楠吗?”
  
  女孩大惊:“王…哎呀,王若帆,我差点把你给忘了!”
  
  “嗯”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这里上班。”
  
  “啊,不会吧,你不会就是我爸和我说的那个姓王的助理???”
  
  “呵呵。”
  
  ……
  
  四年不见,如隔几世。
  
  两人相处了一段日子,某天,王若帆问道:“陈雨楠,你有男朋友吗?”陈雨楠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上泛起一片红晕,结结巴巴道:“干嘛问这个问题?我,我还没有!”王若帆暗喜,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放置已久的求婚戒指:“请给结果。”若王若帆深邃的眼睛凝视着陈雨楠的眼睛,陈雨楠一愣,不好意思说道:“这得问问我老爸吧!”
  
  ……
  
  婚礼上,陈雨楠泪眼婆娑地对着陈雨楠:“我一直深爱着你自认识到现在到永久!”
  
  帆才知道陈为什么说出那样惊人的话,其实陈雨楠喜欢的人是他,七年前那个下雨天里她最希望的接她人是他,那天也是迫不得已,陈雨楠也一直没谈,四年前的回眸一笑足以可见陈雨楠心里是喜欢他的,纵然后来被车撞了,也未后悔。她后悔的是没能过早表白,不过阴差阳错,月老还是将二人红线牵到一起,这份在历经磨难后才会更加真挚,更加深刻,更加长久。)
  
  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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