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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故事,夜里三点别睡觉

  

  文/天子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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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里三点别睡觉
  
  匡东萍长到二十五岁,知道什么叫害怕。
  
  昨天夜里,她去卫生间,亮着灯,她以为里面不是小菲就是吴丹。就敲了下门,果然,卫生间里小菲说:“等会,我刚进来。”匡东萍迷迷糊糊看了看表,刚好下半夜三点,约摸自己还能忍一会,就走回卧室。
  
  匡东萍是三人合租的房子,间量不大,不过,厨房、卫生间、卧室,应有的都有。仨人搬进来后,把卧室的双人床又加了一块,睡三人正好。匡东萍有开灯睡觉的习惯,走进卧室一看,小菲和吴丹睡得正香,就坐到床边打了个哈欠。突然她想起件事,猛的清醒了:屋里一共住了三人,现在全在卧室里,那,卫生间里的是谁?
  
  匡东萍赶紧掀开小菲蒙在头上的被子,小菲在,吴丹正在打呼噜。匡东萍掐了一下大腿,很疼,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就又走到卫生间敲了下门,里面真切的传出小菲的声音:“姐,再等会,就快了。”匡东萍向来胆大,又练过几天武术,轻易几个人靠不了边。反问一句:“你谁呀?深更半夜的唬谁哪?”里面“咯咯”一笑,说:“哟,听出来了,不好玩……”没了声息。匡东萍想:别是进了偷儿吧?推推门,轻轻开了,卫生间里空空荡荡,匡东萍感觉头发根有些往起竖:既然里面没人,刚才是谁和自己说话呢?这时,身后有了声音,一回身,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叫,小菲正站在她身后揉着眼睛也吓了一跳:“东萍姐,你干啥呀!一惊一乍的,闹鬼呀!”
  
  第二天,还是下半夜三点,那个女声又出现了,不过,这回她扮的是吴丹。这次,匡东萍相信了:卫生间里确实有人,自己不是梦游,任她再是胆大也不由得心里哆嗦。但她没把这事跟那姐俩说,怕吓坏了她们。
  
  第三天夜里,匡东萍看见卫生间的灯又亮了,这回,她没有敲门,直接踢开门冲了进去,她想看看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因为她压根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
  
  这回她看见了,也许是人家有意让她看见的。匡东萍看见一个坐在座便上,长发披下来遮住了脸面。匡东萍一手把着门框,声音哆嗦地问:“你是谁?为什么几次吓唬我?”那个女人说:“你真的想知道?”匡东萍说:“是。”女人又说:“你不后悔?”匡东萍想了一下说:“说!”
  
  女人说,本来是她先在这里住的,是匡东萍三人强占了她的地方,要不是看着匡东萍胆量大、心眼好,她们根本在这里住不下,以前那些房客都是被她吓走的。匡东萍想:怪不得房租这么便宜,原来有个疯婆子在这闹鬼。匡东萍问:“你到底是谁?”女人说:“我是鬼呀!难道你看不出来么?”匡东萍说:“别逗了,世上哪有鬼?”女人说:“你看看镜子,有我的影子吗?”匡东萍向墙上的镜子一看,果然,里面只有自己一个人,看不到那个女人。匡东萍有些害怕了,问:“你既然已经死了,为什么还呆在这里不走?”女人叹息一声,说:“唉,看在你能跟我说这么多话的份上,我都跟你说了吧。”
  
  女人说,她生前也是打工仔,本来是夫妻一起出来打工的,本想在外面干几年,有了本钱再回到家乡办个养殖场,走勤劳致富的路。谁知二人在出来的路上走散了,她找了许多地方才打听到丈夫的下落,在一个私人小煤矿里挖煤,她费了千辛万苦找了来,矿上人跟她说:她丈夫已经死了。一个平时和她丈夫关系不错的矿工私下跟她说:她丈夫是被人害死的,那人利用她丈夫骗取巨额保险金,这样的事在矿上已发生了多起,害人的就是这里的黑心矿主。她听了之后万念俱灰,精神支柱一下子崩溃了,整日里浑浑噩噩,也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后来,那个矿井发生了瓦斯爆炸,整个矿区都烧成了平地,矿主就在这儿盖起了楼,当起了房东。她不知怎么被人弄了进来,一天夜里,一个蒙面人打开她住的房门,强奸了她,然后,把她掐死在卫生间里。
  
  匡东萍听完,不由得泪流满面,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一时竟忘了对方是个女鬼。
  
  好久,匡东萍问道:“这么久了,你找到你丈夫了么?”女鬼抬起头,轻轻撩开遮住脸面的头发,匡东萍发现,那是一张十分清秀、年青的面孔。只是脖颈上有几道粗大、红的印痕。女鬼说:“没有。不过,我找到了杀害我和我丈夫的凶手。”“他是谁?”匡东萍问。“就是这里的房东。”“你为什么不去告他?”匡东萍话一出口就觉得不对,她是鬼怎么告活人呢?果然,女鬼说:“我告不了他,也不敢靠近他,他阳气很盛,又很有钱,很有势力,我只能守在这里慢慢等机会。最近,机会就要来了。不过,你得帮我。”匡东萍正要问女鬼如何帮她,这时,小菲敲响了卫生间的门,女鬼不见了。
  
  小菲迷迷糊糊的问:“东萍姐,大半夜的,你在跟谁说话呀?”
  
  好容易熬过了一天,又到了下半夜三点。匡东萍又来到卫生间。女鬼果然等在那里。匡东萍急着问道:“你快说,是什么机会?怎样才能帮你?”女鬼凄楚地笑了,说:“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你真是个好人。将来我会报答你的。”匡东萍说:“别说没用的,快说我怎么帮你。”女鬼说,由于这里过去地下是煤矿,都掏空了,本来不能盖楼的,可是,因为房东有钱,买通了所有盖章的人,硬是盖起了这座楼。楼是房东找私人包工队建起来的,包工头为了多挣钱,打地基时偷工减料,没有好好做。明天夜里三点,这里会发生一次规模不大的地震,别的楼房都不会有事,唯独这里会发生大面积塌陷,到那时,住在这栋楼里的所有人都会被深埋进土里,包括那个房东。女鬼请求匡东萍到时候把楼里不该死的人都清出去,但不要惊动那个房东。
  
  匡东萍大吃一惊之后有些发愁:且不说如何才能在夜里三点之前,把上百人都清出楼外,就是能把这些人都叫醒还要瞒住其中一个,这就是一个天大的难题,另外,就算那个房东是个十恶不赦的恶棍,可是,能眼看着他和楼房一起沉到地下去?
  
  女鬼说:“姐,你也不要为难,我也不是个恶鬼,只是不忍心看着那么多无辜的人陪着他死才找你的。”匡东萍说:“这事恐怕我一个人办不了。”女鬼让匡东萍找同室的人帮忙。匡东萍说,凭白的说这事谁会信呢?女鬼从头上扯下一缕头发交给匡东萍说:“鬼的头发是冰的,给两个人看过之后就会慢慢消失,你把这个给她们看,她们就会相信了。”
  
  匡东萍想了又想,终于点头说:“好吧,我答应你。”
  
  第二天,夜里一点钟,大楼里突然响起凄厉的警笛声和女人的哭叫声:“着火啦!快跑呀--!”接着浓烟四起,每一层的居民都被从睡梦中惊醒,纷纷逃出楼外,时间刚好夜里三点钟。就在这时,好象一阵闷雷从地底响起,人们眼见着面前的大楼摇摇晃晃,慢慢的沉进地里去了。房东坐在地上,擦着额头上的冷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来,女鬼说完之后,匡东萍就和小菲和吴丹说了,果然,这二人不相信匡东萍说的是真的,只当一场玩笑。直到匡东萍拿出女鬼留下的那缕长发,二人眼瞅着那缕长发在匡东萍的手里越缩越短,慢慢不见了,化成了水,二人才相信了。但匡东萍隐瞒了一件事:就是女鬼要她让房主陪着楼房一起沉入地下的事。三人商议了好久都感到让这么多人在夜里跑出楼外,确实是件难办的事。最后,还是匡东萍想出了这个假失火的办法来,真的把人都在楼房塌陷之前清了出来。
  
  匡东萍看着片刻之间便消失得踪影皆无的楼房,看着没有随着楼房一起消失的人们,心里一时不知是什么滋味。就在这时,她的耳边又响起女鬼的声音:“姐,你为什么骗我?姐,你骗了我!”匡东萍四下看看,没有发现女鬼,看看别人,好象都没有听到。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但她想了一下又感到了坦然,对着空中说:“妹子,你放心去吧,姐没有骗你,马上就会有人来惩治他了!”小菲和吴丹被匡东萍的举动吓得心里直跳,急着问:“东萍姐,你在跟谁说话呢?”匡东萍笑笑,没有回答。这时,一阵警笛声响起,一辆警车急驰而来,在房东的身前停下,两个警察跳下车,对房东说:“你是某某吗?你被捕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匡东萍安排的,她把女鬼说的事都打成了材料,并把这里违章建楼就要发生大面积塌陷的事也写了上去,这样的事情在没发生之前当然没人相信的,可是,夜里这里真的发生了塌陷,警察经过紧急调查,发现了房东大量的犯罪事实,于是,连夜采取了行动,不久,原矿主、现房东杀人骗保、强奸杀人的事实证据确凿,被依法判处了死刑。
  
  又是一天夜里三点钟,匡东萍在新租的房子里去卫生间,发现卫生间的灯又亮了,心想:别是那个女鬼又回来了吧?就打开门走了进去,里面没人,匡东萍却在卫生间里发现了她企盼以久的一份录用通知书。那是一家她应聘几次都没被招聘的大公司。她正在猜测这会不会是谁在和她开玩笑,这时,她听见那个女鬼在她的耳边说:“姐,谢谢你,有空再来看你……”
  
  匡东萍呆住了!
  
  别墅公墓“鬼”来电
  
  几天前,董成认识了一个叫莉莉的女孩。交谈中董成知道了莉莉和他住在一个小区,却因为工作关系从没见过面。
  
  莉莉是夜间工作的,董成却是正宗的早八晚五。
  
  董成很喜欢莉莉,却是不善言表说不出来。莉莉给他创造了机会,二人相识后主动发来短信,让他到郊外的“别墅公墓”接她下班,时间是午夜12点30分。
  
  莉莉在郊外的一家私企工作,所谓“别墅公墓”是一片建了多年没人买的别墅区。
  
  董成非常高兴,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孩子约,还是他喜欢的女孩。
  
  于是,董成拼着半宿不睡,好容易等到夜里11点,提前从家里开车出来,到约定地点时刚好是夜里12点10分。
  
  董成下了车,没关车灯,站在一个显眼的地方。可是,他等了30分钟,约定时间过了10分钟仍然没有看到莉莉。他有些着急,这时,他听到一幢别墅里有人喊救命!
  
  救命?这么晚了,谁还会在这呢?
  
  是莉莉吗?那声音很不清楚,时断时续的。董成随手从地上摸起块砖头,向发出呼救声的地方跑去。
  
  呼救声真是从那幢被风雨剥蚀得破旧不堪的别墅里传出来的,董成跑进别墅后看见月光下一男一女两人扭打在一起,男的手掐住了女的脖子,女的喘不上气,怪不得呼救声时断时续呢。
  
  就在这时,男的猛的将女的脸扳过来,董成看清了,是莉莉,冲上去一砖头拍到男的后脑上,男的闷哼一声倒下不动了。
  
  董成扶莉莉起来,莉莉喘息一会呼吸顺畅了,抱着董成全身发抖,董成踢了男的一脚,男的一动不动,董成害怕了,放开莉莉去看,惊得浑身发抖。
  
  男的死了!
  
  “他是谁啊?”董成大叫着问莉莉,莉莉哭着说她也不认识,下班后她在这等他,男的突然出现了,吓得她跑进别墅里,男的追进来,抓住她要和她那个,她不同意两人打了起来,就在男的要把她掐昏再那个时,董成赶到了。
  
  董成说,报警吧,我又不是故意的,当时如果我不拍他一下,你就被他掐死了。我最多算防卫过当。莉莉不同意,说什么也不让董成报警,弄得董成也不知道为什么,等他知道莉莉为什么不让报警已是几天后的事情了。
  
  但男的尸体怎么办?莉莉说别墅里有地下室,扔下去没人发现的。董成觉得不妥,又想不出别的办法,只好把男的拖到地下室门口扔了进去,转身要走时,他和莉莉都听到一声呻吟。看鬼加887811
  
  这里没有人啊?谁在呻吟?但他们顾不上了,无论谁刚杀过人,头脑都不会十分灵光的。
  
  整整三天,董成是在恐惧和慌乱中渡过的。可是,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别墅公墓”太偏远了,平时很少有人去那里。当初开发它的人脑袋一定给驴踢了,要不就是有钱没处扔了,不然,决不会选那里建别墅区。
  
  可是,有怪事发生了。
  
  第四天夜里12点,董成刚睡着,手机响了,惊出他一头白毛汗。谁呀?这么晚了!
  
  董成本不想接,这几天就今天睡着了,困意正浓。不接是不行的,铃声一直响,只好闭着眼睛接了,只听一句睡意没了,是个的声音:“我好疼啊!还我命来!……”
  
  “你、你是谁?”
  
  “我是被你用砖头拍死的冤鬼……我好疼啊……”
  
  董成不敢听下去了,慌乱地按了电话,直劲后悔忘了关它。等他关掉手机才想起该给莉莉挂个电话,就用座机拨通了莉莉的手机,却无人接听。这么晚了莉莉去哪了?
  
  第二天,董成醒来已是午后了。有人敲门,董成打开门看,是父亲从乡下来看他。看见儿子董老汉吃了一惊,问出了什么事。董成说没有,董老汉说你是瞒不过我的。董成无奈,就把夜里接到鬼电话的事和父亲说了。董成看过来电显示,是一堆乱码,不可能打通的,不是鬼电话是什么呢?
  
  董老汉听后,闭着眼睛掐算,他以前干过神汉的,过去董成没少说他迷信。现在见父亲一脸的凝重,吓得他也不敢吱声了。
  
  董老汉掐算一会,猛的睁开眼睛大吼一声,吓了董成一跳,忙问出了什么事,董老汉笑了,说没事,习惯了,吓唬胆小村民用的。他跟董成说没准谁挂错了电话,今晚还来就得想办法了。
  
  白天过去了,又到夜里12点了,董成还没有睡,不过,他关了手机。可是,电话铃声又哇哇地响起来,是他的座机。董成不是喜欢联系人的人,知道他手机号码的人就不多,知道他座机号码的就更少了。
  
  座机也是带来电显示的,董成看了又是一堆乱码,吓得他不敢接,又响个不停,手哆嗦着拿起听筒,还是那个男的:“我好疼啊!,董成吓坏了,赶紧叫起父亲,把无线话筒拿给父亲听,董老汉一听精神了,冲着话筒喊:“喂!你给俺听着,俺知道你是谁,再打电话俺天师附体五雷轰顶,让你永不超生!报警抓你!”
  
  电话里没声了,也许鬼魂没有想到换了人,董老汉放下话筒说:“成儿,你是怎么惹上他的?搞不好是个恶鬼啊!”
  
  董成说,您刚才说知道他是谁?董老汉笑了,说,俺哪知道,吓唬鬼的!董成搞不懂:难道鬼也怕警察?但,为了不让父亲担心,董成没把事情经过跟父亲说,心想:不管怎么样,还得再去一趟“别墅公墓”,把尸体埋了,或用其它方式处理掉,那样暴露在地下室里总不是事。
  
  好容易天亮了,董成趁父亲还在熟睡中,驾车去了“别墅公墓”。等他走进那个地下室时松了口气:尸体还在,没人发现。但他的心马上又揪起来,他记得很清楚的:那天他把尸体扔进地下室时看了一眼,尸体落地后脸朝上的,难道尸体自己会动?
  
  就在董成恐慌和疑惑时,地上传来脚步声,董成急忙躲到暗影里,看见莉莉从台阶上走下来,她不是回家探亲了吗?这么快就回来了?董成问过莉莉公司里人,都说她休探亲假了。莉莉没有看到董成,她应该也是为尸体来的。谁知,当她看到那具尸体脸朝下后,竟尖叫一声向台阶上跑,却被人抱住了。
  
  是董成。莉莉吓坏了,当她看清抱住她的人是董成后,全身哆嗦着缩到董成的怀里。
  
  董成问她这么快探亲回来了?莉莉说她没有探亲,这几天一直呆在家里,说探亲只是和公司同事撒的谎。
  

  
  这就怪了,放着班不上撒谎说探亲却呆在家里?莉莉哭了,说她遇到了怪事,前天夜里接到那死鬼的电话不敢去上班,这才到这里来看看,能不能把尸体埋了。董成问为什么不给他挂电话,莉莉说手机丢了,怕再接到鬼电话,把座机线拨了。
  
  董成说,他也接到了鬼电话,这才到这里来。
  
  既然来的目的一样,就把尸体埋了吧。董成过来搬动尸体,尸体滚动一下,脸朝了上,董成狼似地嚎叫一声跌坐地上,他万万想不到,那尸体竟变了,变成他的父亲董老汉!
  
  这是怎么回事啊?董成来时明明看到父亲还在床上睡着,怎会死在这里呢?鬼!一定是那个恶鬼干的!
  
  董成心痛得发疯了,他抓住莉莉,怒吼着问她那个男的到底是谁?你是怎么招惹上他的,我的父亲怎会死在这里?
  
  莉莉吓坏了,董成的样子在昏暗的地下室里不亚于恶鬼凶煞。惊慌之中竟说出一句让董成惊讶万分的话,她说那男的是她前夫,叫刘东!
  
  董成傻了,却听莉莉哭着说,刘东脾气很坏,动不动就打她骂她,两人分开有段时间了。前些天不知怎么找了来,知道了她上班的地方,堵了几次没堵到,莉莉给他逼得没法才让董成到“别墅公墓”接她,这才发生董成砖头拍死刘东的事。至于后来发生的事,莉莉说她也不知道。
  
  董成一时没了主意,只是抱着父亲的尸体悲痛的哭,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父亲,可是,他明明在家里的,怎会睡着觉死在这里呢?
  
  但,有件事董成似乎想明白了,莉莉利用他的爱杀死了前夫,莉莉和他好也应该是个骗局!
  
  但,这里也有说不通的地方,如果说骗局是莉莉导演的,她当时就应该让董成把尸体埋掉或是报警,反正警察抓的是董成而不是她,更不会把尸体摆在这里等着被人发现。还有,尸体怎会变成董老汉了呢?难道真是鬼魂报复?
  
  董成实在想不通,父亲的尸体他没有再动,他想到了报警,手机却给莉莉打到地上摔坏不能用了。莉莉哭着说,不能报警,我好怕啊!报警警察就来抓你了!
  
  就在这时,地下室门口有了响动,二人惊怕地向上看去,一齐惊叫起来,他们看到刘东满脸血污,一手抓着块染血的砖头,一手握着刀,面容狰狞地一步一步走下台阶。
  
  莉莉吓坏了,躲到董成的身后,董成也怕得要命,却是躲无可躲,也从地上摸到半块砖头,高举着,手却哆嗦个不停,明知道手都软了,砸不下去也得硬挺着。
  
  刘东笑了,声音冷得像从地狱里发出来的,他说:“我好痛啊,还我命来……”
  
  他一步步向董成和莉莉走来,越来越近,董成和莉莉一步步向后退着,已退到地下室的尽头了。刘东跳过董老汉,离开他们只有几步远了。
  
  就在这时,刘东身后有了响动,一个黑影从地上跳起来,扑倒刘东,掐住了他的脖子。
  
  是董老汉!这怎么可能?董成刚刚试过父亲的呼吸,没有了,人死了怎会复活呢?
  
  但,眼前的事实是:董老汉真的复活了,掐住刘东的脖子后大喊:“成儿,快!帮帮俺!他不是鬼!”
  
  紧急时刻,董成什么也顾不得了,丢下砖头,冲上去帮着父亲制服了刘东。无意中董成碰到了父亲的手,温温的,父亲是真实活着的,董老汉笑了,说:“傻小子,刚才你没来时,老子给他拍了一下,看到他拿着刀,搞不好给他捅一下不是玩的,老子算准了你会来,干脆装死,等的就是他再回来时找机会制住他。”
  
  董成奇怪:父亲怎会知道刘东打死他后还会回来?刚才他和莉莉来时怎么不起来?董老汉告诉儿子,全是他算出来的,他算出董成那一砖头只是拍昏了他。还算出刘东不是什么善茬,走私贩毒什么都干,这里藏着他的东西,他一准得回来!董老汉说,他也算准了,要是刚才他就起来了,没准三人都得死在他手里。
  
  董成对父亲佩服得五体投地,几乎要推翻无神论了。他要是不会掐算,怎会知道这些呢?董老汉却笑了,说:“傻小子,俺骗你的!你以为俺还是那个神汉啊?与时俱进懂不懂?这家伙可是公安网上通辑的罪犯,网上一调什么都知道!
  
  “爸,您也学会电脑了?”董成很惊奇,父亲已是近70岁的人了,整天摸土坷垃的手,竟然也能学会电脑。
  
  “啥稀奇?”父亲接下来的话让董成更惊奇了。他说,亏了董成说梦话,让他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把儿子座机上的鬼电话号码写下来,打电话请教了他的电脑,啥鬼电话呀?糊弄鬼呀?董成急问是怎么回事,那样的乱码能拨通不是鬼电话是什么呢?这个问号困扰了他好几天了。
  
  董老汉嘲笑儿子,还在城里呢,这么简单的事都弄不懂?他的老师说了,只要到网上下载一个软件或注册一个户名,用电脑就可以打国内长途和市话,有什么呀?董成红了脸,想自己光知道用电脑玩游戏,整个一电脑盲。也怪自己先入为主,认定刘东死了,死人打的电话当然是鬼电话了。
  
  董成想明白了,父亲一定是从他的梦话里得知他要去“别墅公墓”处理尸体,怕他发生危险,弄了个假睡的现场,赶在他之前到了“别墅公墓”,谁知,父亲到“别墅公墓”后,无意中发现了刘东的秘密,两人打起来,父亲给刘东拍了一砖头,倒下装死,等儿子赶到后两人一起制服了他。
  
  可是,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父亲是怎么知道刘东没死的呢?还有,他又是怎么知道刘东在这里藏了东西的?好几天了,刘东为什么不尽快起走东西,却闲着没事吓唬他玩?
  
  莉莉突然尖叫起来,因为地下室的门口出现了几个穿便服的人,手上握着枪,走在前面的是个矮胖子,两手拢在一起。是刘东的同伙来了?刘东高兴了,大喊:“老三,你他妈怎么才来?害老子白白在这里等你三天!”
  
  董成明白了,不是刘东不走,是他们约定的接头地点就在这里。这下完了,他们有枪,父亲、他和莉莉今天要命丧这里了。
  
  董老汉却大喊起来:“同志,你们快来吧!掩抓住毒贩子了!”
  
  原来,那些人不是刘东的同伙,是公安的便衣警察。他们接到董老汉报警后,抓住了前来接货的老三,押着他赶来了。
  
  便衣在地下室里起出刘东藏匿的毒品,带走了两个毒贩。
  
  刘东被押上警车时,董成想起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我电话号码的?刘东说,你丫的傻呀?莉莉的手机里有,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原来莉莉的手机被他捡去了。
  
  但董成还是想不明白,父亲是如何知道毒贩在这接头的呢?
  
  董老汉说,他这次从乡下来,看儿子是一方面,主要是想到“别墅公墓”看看,好些年了,当年在这里打工的日日夜夜还忘不掉。这样,董老汉进城后先到的“别墅公墓”,巧合的是,他到那幢别墅后正好看到刘东苏醒,听到他捂着脑袋骂骂咧咧,说死老三不守信用,定好在这里接货到现在还不到,害老子挨了一砖头还得傻等。董老汉觉得刘东不像好人,就没有下去救他,因为没有证据也没报警,悄悄的走了。这样,董老汉才会在看到儿子后,听儿子说接了鬼电话说没事。
  
  之后,董老汉把那些乱码请教了他的电脑老师,知道是怎么回事后,赶在儿子之前到了“别墅公墓”并报了警,警察接警后本想在刘东和老三交易时一举将他们抓住,但被董老汉父子搅了局,无法按正常程序办,只好在老三赶到时抓住他再抓刘东。
  
  直到警车走远了,董成才想起问父亲,他的电脑老师是谁?董老汉竟忸怩起来,红了脸说:“还能有谁?不就是你妈吗!”
  
  事后,莉莉对董成说,刘东真是她前夫,她没有利用他。那天晚上她让董成接她,目的只是赶走刘东,谁知,董成情急之下拍昏了刘东,她不让董成报警,是怕警察抓走他。
  
  经过这些事后,董成和莉莉的关系一天比一天近,听说,这个月就要结婚了。
  
  停尸房的摸人游戏
  
  一
  
  翻滚的乌云仿佛不祥的符咒般贴在低低的半空中,这让暴风雨来临前的夏夜变得更加压抑。整个江南医大的校园就笼罩在这种凝固般的黑暗中。突然,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惊醒了宁静的黑暗。我睁开朦胧的睡眼,拿起手机一看,是解剖学张教授的电话。
  
  “喂!小风吗?”
  
  “是我,张教授。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哦,刚才上解剖课时,我把钢笔落在停尸房了。你能现在去帮我拿一下吗?我在办公室等你,你速去速回,我晚上还要写教案呢!”
  
  “好的,我立刻去拿。”我听着张教授的话,心里却暗道:“终于来了!”
  
  我叫童晓风,是江南医大的五年级学生。自从我当上解剖学张教授的助手后,便从高年级的学长那里得知,每年毕业生中总有两、三个解剖学极其优秀的学生被推荐到法医学进修硕博士,所以总要额外考核一下胆量和冷静。考试的题目多是一些稀奇古怪的内容。比如说,教授会突然告之被选中的学生,说有一件小物品落在停尸房了,让被挑选上的学生去拿。而去拿东西的时间总是在半夜,而停尸房总是在那一刻无缘无故的停电。于是,考验你神经承受力的时刻到来了。只有摸黑从停尸房取出东西的人才能够胜出。当然,也只有这样胆大心细,无所畏惧,心理素质极好的人才适合当法医——当一个整天和各种各样尸体打交道的人,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读懂“尸语”。而且,据高年级曾被选上又没有过这一关的学长说,很多时候,张教授本人会躺在停尸房的一张床上,冒充尸体。当学生刚摸到他身上的时候,他会猛地从停尸床上坐起,藉此去考验学生的镇定和胆量。
  
  我的解剖学是公认的全校第一,当然会成为推荐对象了。所以,我也时刻做好了面对这一切的准备。对于张教授刚才的电话,我根本不吃惊就是源于此。
  
  我立刻下床,穿上衣服,带上手电来到太平间门外。我下意识地看了看手机上,时间已经是十一点五十五分了。七月末的暑气,在夜半时分仍然有些燥热。但透过面前那厚厚的大铁门之后,却是一种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冷。一道闪电悄没声息地划落,仿佛一个隐藏在黑暗之中的凶手,把我的身影印在大铁门上。斑离古怪的黑影让素来胆大的我也打了一个寒噤。
  
  我走进太平间,关上身后的大铁门,仿佛想躲避隐藏在身后黑暗中的无声的恐怖一般。我拉了拉电灯开关,果然没有电。于是打开手电,顺着长长的水泥甬道向前走去。
  
  医学院的停尸房是建在地下的。以前是防空洞,窄而拱圆的通道给人一种年代久远的诡秘感。一阶阶的水泥台阶笔直朝下延伸,让人有一种下地狱般的感觉。电筒的微光在这深埋地下的诡秘的黑暗中若隐若现,只能照亮脚尖前方几尺远的距离。我静静地朝前走着,耳畔只听到我一个人孤独的脚步声,在黑暗的过道里发出的回声:“咚、咚、咚……”
  
  “嚓咔”,身后突然响起了一声极轻却极清晰地声响。此刻,在这黑暗的洞穴中,我的神经早已绷得紧紧,尽管事先已预知了一切,可是我仍然被这突然其来的声音吓得够呛。
  
  我把耳朵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静籁极了,除了刚才那极轻的一声“咔嚓”,我什么都没有听见。那声音像极了推开大铁门时的声音。难道我身后又进来一个被选中的学生?会不会是教授本人呢?我拿起手电朝发出声音的方向照了照,乌漆墨黑一片。手电的微弱光芒在黑暗中变得若有若无了。我陷入了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暗黑之中,眼睛在慢慢适应的黑暗的环境,却又什么也看不见。
  
  “谁?谁在哪?”我叫了一声,没有人回答。四周静极了,静得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怦、怦、怦……”急骤的心跳声在这黑暗中变得清晰无比,仿佛胸口正在敲打一面大鼓一般。我硬起头皮,转身又朝前走去。心里却在骂到:“这死老张,搞什么鬼东西?死人都被吓活了!”
  
  手电突然暗了,我停下脚步。一阵阴冷的风从我身边掠过,我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我使劲拍了拍手电,还好,它又亮了,不然,我真的只能落荒而逃了。
  
  我定了定神,自己安慰了自己一下,又向前走去。停尸房的那厚厚的大黑布帘终于出现在前方了。
  
  二
  
  我走进停尸房,从一进门的第一张床上开始。我用手电照了照,不锈钢的尸床,在手电的照射下散发出冷冷的光芒。拉开盖子尸体脸上的白布,一张惨白的脸暴露在手电光柱下。
  
  这是具新鲜的尸体,在福尔马林溶液中浸泡的时间还不太长。此刻,那张毫无生气的脸在黑暗中发出静谧得刺骨的冷气。虽然,我是热爱解剖学的,但是,也不想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和它坐一次深刻的对视。我用手电迅速扫扫白布下的尸床,什么也没有,我拉上白布,朝右边的第二张床走去。
  
  二、三、四、五、六,一直找到最右边的第六床,什么也没有发现。我怔怔地站在过道中央,心中有些泄气。就在此时,又是“咔嚓”一声轻响,从最左边的墙角传来。
  
  “谁?”我举起手电朝那边照过去,什么也没有发现。我小心翼翼地绕过一张张停尸床,朝左边走去,一直走到左边的第六张停尸床边。
  
  我举起了手电,不锈钢的停尸床上,白的裹尸布下隆起一个人形轮廓。可是原来,我记得原来不是这样的啊!今晚,本来是毕业考前的最后一刻,张教授却安排了在停尸房里上,而且还把时间安排在晚上八点钟。当他上完课已是十点钟了。上完课后,是我整理的停尸房,最后锁门的也是我。我清楚地记得十二张床,十具尸体,最左边的两张床都是空的啊!而此刻,怎么又多出了一具尸体。我定了定心神,从右到左又数了一遍,十二张床,十一具尸体。这多出来的一具又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张教授扮的!我心里暗暗生着气。一伸手猛然拉开了遮尸布。映入眼帘的却是一张非常年轻、非常陌生的脸——阴白阴白的,仿佛是在水里泡得时间太长了。那种白是死人才有的白,连颈边耳旁的青紫色血管都清晰可见。我向下照去,却见尸体上穿着衣服,而且是只有我们医大的学生才有的那种白大褂。仿佛尸体是穿着白大褂浸泡在水里的,冰冷的粗棉布紧绷绷地贴在身上。而大褂的口袋里赫然插着一支钢笔。我见过的,这正是张教授的钢笔。
  
  钢笔在手电光下流光溢彩,晃得我不得不把视线从它上面转开。眼角一扫而过,我仿佛看见那微微浮肿的脸庞似乎抽动了一下,青白的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我忙眨了眨眼,把手电射到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变,他还如刚才一般平静,一个死人的平静。也许是我眼花了。我从尸体身上抽出了金笔,把它放到手电筒光下,只见上面雕刻着三个字:张、士、德。正是张教授的名字。我吁了一口气,把目光又转向了躺在尸床上的尸体。它仍是静静地躺在那儿,只是姿势似乎变得有些古怪。我给他盖上遮尸布。我再也不愿呆在这个阴森恐怖的地方了,慌慌张张离开了停尸房。
  
  我直接去了张教授的办公室,敲门进去,张教授正在伏案写着什么。
  
  “张教授,您的笔……”
  
  张教授头也没抬,说:“哦,我找到了,忘在我的大褂袋里了。不好意思,让你白跑一趟。我打了你的手机,想告诉你,可是没打通。”
  
  我感到有些惊奇:“我是说,我找到了您的金笔。”我加重了语气。
  
  张教授抬起头来,惊讶地望着我,又看着我手中的笔。我上前一步,把笔递给他,说:“是在停尸房一具尸体上找到的。”
  
  张教授一声不吭地接过笔,双目瞪得溜圆,死死地盯着它,仿佛看见了鬼一般。突然,他的手抖了一下,“嘭”的一声,他一头栽倒在书桌上,一动也不动了。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过了好半天才想起来上前抢救。可是,什么都晚了,他竟然就这样一头栽死在自己的书桌上。
  
  学院专家组和公安局法医的联合解剖报告上说,死因是因为心脏骤停而猝死。我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心理素质如此强健的人竟会是这样一个死法。尽管,之前我知道他又心脏衰弱的征兆。
  
  三
  
  在张教授的葬礼结束后,我接到师母的电话,让我去她家。师母在张教授的书房接待了我。她把一本旧相集和两支派克钢笔放到我面前,其中一支是我熟悉的。正是这支钢笔的出现才让张教授离奇吓死。师母坐在我的对面,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五十多年前,上海一户张姓人家生了两个儿子。他们年龄相差一岁,可性格却迥然不同。大哥性格坚韧,做事四平八稳、刻苦努力;弟弟却天赋异禀,过目不忘,学任何东西都不费吹灰之力。后来,他们一起考入了同一所著名的医学院。他们的祖父非常高兴,于是特意从订做了两支派克钢笔,分别送给了两个孙子。两支钢笔一模一样,只是每一支上刻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
  
  这两个兄弟上了大学之后,学习成绩都非常优异。只是大哥是靠自己刻苦发愤取得优异的成绩;而弟弟仍像以前一样,天才是不需要特别努力的。兄弟两人也许心意相通吧,都同时爱上了一个女同学。那个女孩是教授解剖学的奚教授的独生女儿。就在他们毕业前夕,组织上给了一个名额,说是要在他们中间选出一个最优秀的进修法医学,作为这个学科的骨干培养。为了这个机会,也为了心爱的女孩,兄弟俩决定用一个摸人游戏来决定胜负,胜的一个去进修而且可以获得心爱的女孩,另一个则自动退出。他们把这个决定告诉了那个女孩,那个女孩对兄弟俩都有好感,也正为爱的抉择而伤脑筋,听到他们的主意也同意了。
  
  这个游戏其实就是测试胆量的游戏。每个人把自己的金笔放到停尸房内某一个地方,让另一个人半夜黑灯瞎火去寻找,找到的就是胜利者。第一个进入停尸房玩这个游戏的是弟弟,可是,他这一去就没有回来,他失踪了。那一晚以后,再也没人见到过他。后来,校方在校园西侧的湖边发现了他的鞋子,组织了几次打捞,可什么也没打捞到。
  
  说到这里,她从桌上拿起一只钢笔递给我:“这支笔你应该不陌生吧?它是我丈夫张士德每天都在用的。这就是当年他弟弟失踪后,人们在他书桌里找到的钢笔。所以,它上面刻的名字是“张士礼”。”
  
  她又举起了另一支笔,说:“你看,这上面刻着什么?”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仿佛从嘴中蹦出一个个音符道:“张、士、德!”
  
  “没错,这就是当年随那个弟弟一起失踪的那只钢笔。所以,当我丈夫听到你又从停尸房的一具尸体上摸出一支一模一样的金笔时,他非常吃惊,当他看到钢笔上的名字时,不禁昏死过去。”
  
  “那……那具尸体?”我变得结结巴巴起来。
  
  “昨天,公安局的人和学院的专家组已经找我去看过了,尽管他们的检尸报告上说那只是一具新鲜的尸体,年龄不会超过二十五岁。但我相信,他就是三十三年前失踪的那个学生,也就是我丈夫的弟弟——张士礼!”
  
  她站起身来,走到窗前,望着窗外。远处校园里那一泊湖水在阳光下散发着点点荧光。她似乎有些激动,尽管还尽量保持着声音的平静,但我还是听出那声音分明在微微颤栗:“你能相信吗?那个失踪了三十三年的“人”又回来了,那个一夜之间在太平间蒸发了的“人”。尽然又回来了。也许,他只想继续这个未完成的游戏,只是这次他选择了你做他的游戏对手罢了。因为,你是老张最好的学生。一个和他一样,最有天赋的学生。”
  
  四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师母家的。又那一段时间,我曾经怀疑过自己的选择,但是时间可以改变一切。后来,我顺利地进修了法医硕士,又去了省公安厅当上了首席法医助理。我以为这一切都已过去,可是我错了。三天前,我接到了一个包裹,是从我就读的那所医学院寄来的。随包裹而来的还有一封信,信是师母写的。信中说,她在整理张教授的书房时,在书橱的暗格里发现一个小木匣,木匣里什么都没有,除了一封信和一把小钥匙。信是张教授写的,内容很简单,只有一句话:“我若出了什么意外,请把这把钥匙交给童晓风。”信封里是那把银色的小钥匙,我认识它。
  
  大概在张教授出事前三个月,张教授叫我替他在本市最大的工商银行开立了一个不记名的密码保险箱,说是要把一些重要的研究资料放在里面。密码是他亲口告诉我的:549154。
  
  我望着这封信和那把钥匙,心里却涌出了无数奇怪的念头。当初,张教授为什么会让我去帮他开个保险箱,又告诉了我密码?他怎么知道自己会发生意外?他似乎预料到了什么。现在,这个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我去了趟银行。自从那次开办了保险箱之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不知道那里面究竟被他放了些什么?那谜底叫我期盼,又叫我害怕。如果,它是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便无法收拾,那我又该怎么办啊?站在保险箱前,我沉思了良久。终于,插入了钥匙,扭了一下。输入密码的屏幕亮了,发出幽幽的蓝光,我伸出手指,在数字键上按下了那个密码。
  
  “咔嚓”,一声轻响,小铁门自动弹开。我拉开了保险箱,只见里面有一本陈旧的笔记本,还有一封信,信封上是涨教授的笔迹。
  
  童晓风: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也许已经不在了。我很抱歉,把你也牵扯到这件事情中来,但是没办法,这就是彼此的宿命。你看了我的就会知道一切的。希望你能一切平安!
  
  张士德
  
  信末没有日期,大概是张教授出事前写的。我脚步沉重地离开银行的,只是在心底反复揣测着信上的那几句话,为什么会选择我呢?难道真如师母所说,只是因为我是张教授最好的学生吗?
  
  我坐在台灯前,注视着那本黑色的。岁月在它上面留下了往昔陈旧的痕迹。皮革的封面上满是划痕,但仍看得出来,它一直被很精心的保存着。我翻开日记,扉页上题着:
  
  给我亲爱的哥哥
  
  士礼
  
  公元一九七七年五月
  
  整整一宿,我看完了全部日记,才知道了事情的真实经过。当年,第一个进入太平间的人是张士礼,他却失踪了。和他一起失踪的是另一个人的金笔。而他却把自己的金笔留在了宿舍的书桌中。于是,这个游戏只剩下唯一的参与者,他也不必再继续进行游戏就成为了赢家。而这对于失踪的人是不公平的。也许,张教授也为此而内疚,可是一切都无法挽回了,他也只能接受这个现实,包括师母的。
  
  在出事前的五个月里,张教授在自己的办公桌上发现了一张老照片,是他弟弟的照片。而这张照片原本应该随着弟弟的失踪而从这个世界上消失的。现在,它却突然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他颤抖着翻过照片,看见一行新留下的笔迹:
  
  游戏尚未结束,请把它玩完!
  
  看着那行字,他感到了无名的恐惧。他认识那笔迹,他原来以为那笔迹只能在梦魇中才会看见的。可现在,它就在自己眼前。这是他失踪三十三年的弟弟写的。从此,每天晚上,他都会在梦中看见弟弟湿漉漉地站在停尸房中央,微笑着对自己说到:“该你了,哥哥!”他不相信这世界上有鬼魂,但是这一切让他感到了压力,恐怖的压力。于是,他留下了这些东西,并故意让我在半夜去停尸房取钢笔,让我替他完成游戏。只是,他还是死了,被自己吓死了。
  
  日记的最后一页,夹着一张微微泛黄的黑白照片,照片上的男子在微笑着注视着我,我的心抖了一下。他的面容年轻英俊,正是我曾在停尸房见过的那个人,只是我见到的是飞扬的早已被另一个世界的神秘所代替的苍白和诡异。那正是,三十三年前的张士礼。我急忙把它翻过去,却见后面写着一行字:“游戏尚未接受,请你完成它!”
  
  五
  
  看到这行字,我无声地笑了。我俯身从抽屉下的隔板中取出一个纸包打开,一本与张教授那本一模一样的日记出现在我面前。这是我的秘密,我才能拥有的秘密。
  
  三年前的暑假,当我为了挣自己的学费在学校做清洁工时,被安排打扫“鬼楼”——一处荒废了许多年的学生寝室。在其中一个房间黑暗的角落,当我移动一张钢架床时,从床与墙壁的夹缝中落下一件东西。我捡起来一看,是一本多年以前的日记。它的主人也是江南医大的一个学生,我翻开它,一张泛黄的老照片出现在我面前。照片上的人就是张士礼。
  
  我用了整整一个晚上读完这本日记。我知道了一切,包括师母后来告诉我的那个关于摸人游戏的故事。其实,自从成为张教授的学生以来,我就敏感的察觉到他的内心有这一个深深地结,紧紧纠缠,时常让他陷入悔恨与内疚之中。读完这本日记,我才知道这个结是什么。只是,为了不刺激他那日渐衰弱的心脏,我悄悄藏起了那本日记,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任何人。
  
  我小心翼翼地保藏这这个秘密,连我最心爱的女孩也没说。只是,有一天,当她向我哭诉,他的父亲不同意我和她的交往要和我分手时,我愤怒了。我极度自卑而又自尊的在瞬间冲垮了我的理智。我没想到哪个让我尊敬的如同父亲一般的他竟是这样一个人,一个嫌贫爱富的家伙。哪怕这个爱上他女儿的穷小子是他最优秀的学生。我在心中告诉自己,他会后悔的,我一定要让他后悔。我努力压抑自己的怒火,在他面前仍然像以前一样保持着卑微的笑容。我甚至比以前更努力,我要超过以前他教的所有学生,让他没有任何理由拒绝我。只是,我的努力在他面前似乎都是白费。当我发现了这个事实后,我失望了。我爱张奚,我不能失去她,无论如何也不能。
  
  我在等待,等待一个奇迹的出现。直到有一天,停尸房送来了一个新住户。我知道奇迹终于出现了。当我第一眼看见它的时候,心中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我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我很快就醒悟过来。这就是上天恩赐的奇迹。让一个如此酷似三十三年前的张士礼的家伙来到我的面前。而且很巧的是,他竟然也是溺毙的。我心中狂喜,我不动声色地把它藏在冻柜中,用另一具尸体替代了它。这对于我来说,是非常方便的。我是解剖学教授的助手,又是停尸房的兼职校工。因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愿意干这份工资相对较高,却整天面对着另一个世界的“人”的工作。我就这样潜伏在停尸房最阴暗的角落里,像一条伺机蛰伏的蛇,等待最后的致命一击。作为一个优异的准医务工作者,我深知,一个心中藏了三十多年内疚与悔恨的人,心脏不会很好的。而即便他是的,我也会让他一步步陷入我的计划,一步步陷入我安排好的恐惧与崩溃中。直至那颗逐渐衰老的心在无穷无尽的惊吓后,不再跳动,不再能干涉我为止。
  
  而我只要按照计划,一步一步去逼迫他,让他每天在噩梦般的自我催眠中,混沌现实与梦境的界限就行了。我在张教授的办公桌上放上那张照片,后面是我模仿日记中的字体写出的张士礼的留言。我又从自己小小的积蓄中拿出不菲的一部分,在网上的旧货市场买了一只一模一样的派克钢笔,我只是在上面加刻了张士德的名字而已。我悄无声息地一步步进行着我的计划。最终,我了。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永远销毁这本日记,我可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妻子看见它。
  
  也许,写日记并不是一个好习惯。我想以后自己再也不会写日记了。凶宅
  
  吴家村有座古色古香的四合院,据说已有上百年了。院里栽着老槐树遮阴挡雨,可以说是环境优雅、冬暖夏凉。
  
  可是,就是这样一座极其适合居住的庭院,竟然空了下来,村民们说:这是一座凶宅,谁住进去都会不得好死。连吴家人都搬了出来,离得远远的另盖了房子。
  
  事都是有原因的。说起来,这座宅院已传了吴家几代人了。最初都好好的,谁住进去旺谁。可自从传到吴二壮这辈,也不知怎么了,在这座宅子里连着死了几口人,吓得吴二壮再也不敢让家人在宅子里住,全家搬了出来,一空几年。任凭吴二壮把房价压到了几乎白送,仍是无人敢买。
  
  吉祥居所变成了大凶之宅,村上有人猜疑:会不会因为吴二壮扒了门庭的屏风破了风水,放出了“鬼魂”,不然,吴家那几口人怎会在吴二壮推倒屏风后都被活活吓死了呢?
  
  说起来也有源头。那年夏天热得邪虎,吴二壮嫌屏风挡着院门进不来风,不顾家人的反对,找了几个人,连根拔掉了它,还从屏风下面挖出了好大一块不知是什么的金属,卖了几百元。可是,第二天家里就出了事:先是吴二壮的老伴晚上起夜,人出去了就没有回来。天亮了家里人发现她倒在离原屏风不远处的厕所边上,人早没了气,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两只手紧紧抓在头发上。
  
  吴二壮的老伴有心脏病,经常犯的。吴二壮以为老伴心脏病发死的,好一顿怪怨自己咋睡得那么死,咋就没发现呢?可后悔也救不活了,只好发送。谁知,他刚发送走老伴没几天,儿子、儿媳也在起夜的时候双双死在院子里,也是眼睛、嘴巴张得大大的,手紧抓着头发,死相与吴二壮老伴一样,很是恐怖,象是被什么吓死的。吴二壮报了案,可是,县上来人查了许多天,只查出吴家两口人确是在受到极度的惊吓后,引起心脏骤停,猝死。至于二人死前受到了什么样的惊吓,县上人也查不出来。
  
  吴二壮害怕了,这时,关于这座宅子,村里人已传得人心惶惶,都说宅子里闹鬼,有的人还有鼻子有眼的说亲眼看到过那个“鬼”,身高丈八,青面獠牙的,弄得村里人大白天的都不敢靠近。好在吴二壮家里没出事前,因为人口多,老宅子有些住不下,在外面刚盖了房子,虽说还没盖好也等不及了,带着家里剩下的人火急搬了出去,老宅子标价出售,吴家人再也不肯踩进老宅半步。
  
  这样,时间整整过去了四年。真来了不信邪的,一个外乡人买下了这座宅院。这个人姓丁,常年跑这里倒腾山货,村民们叫他丁山货。
  
  却说丁山货常年在外,耐不住孤寂,瞒着老婆在这边找了相好的,买下四合院后二人就搬进来住下了。丁山货白天出去跑买卖,晚上回来陪着相好的,住了一个月后没什么事情发生。村里人就说:还是丁山货福厚命大,镇得住凶宅,要不,怎会他住进去后啥事都没有呢?一时,倒让许多人眼热得发蓝,后悔当初没有买下来住。
  
  丁山货为了堵住村民们的嘴,主动又拿出些钱给了吴二壮,虽说比这座四合院的真实价值少得多,却也算说得过去了。
  
  丁山货虽说不信邪,但他入住之前也请了风水先生狠狠摆布了一番。弄了些雄黄、朱砂、紫石膏啊,装入石匣内埋入地下三尺,作为镇宅药,还施了法术,诸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等等。
  
  这些还不算完,丁山货又请当地人弄了一块镇宅石,摆在大门边上,还叮嘱相好的:晚上有夜急就便在屋里,千万别出门。这样,心里才算塌实了。
  
  又是一些日子过去了。一天,丁山货因为一桩买卖需要离开一段时间,临走时对相好的说:“你不要怕,我出去这一趟,多了一个来月,少了十几天就回来了。我给你留下点钱,你要是闲得难受可以出去游玩或者回娘家住。只是别走得太远。”
  
  相好的让丁山货放心,说:要是自己住着害怕就回娘家去。
  
  丁山货放心地走了。果然,半个月后他回来了,买卖狠赚了一笔。到“家”一看,大门上锁,相好的不在。丁山货拿出钥匙开锁,怎么也打不开,细一看,不知谁把锁眼堵了一半。没办法,丁山货问了下村里人,说:有几天没见着了,许是回娘家了。丁山货赶到相好的娘家,娘家妈说:女儿倒是回来住过一夜,可是,家里呆不住,前天就回去了。丁山货听得有些发傻:既然早回来了,怎么“家”里门还锁着呢?
  
  丁山货又赶回“家”里,借来梯子跳过墙进到院里,可把他吓坏了。只见院子大门那趴着一个人,光头,是个男的,已经死了。丁山货看那男的背相有些面恍,怕破坏了现场没敢动。他着急知道相好的出没出事,见屋门没锁就走了进去。不料,刚走进正屋门,脚下一滑,差点摔个跟头。丁山货更害怕了,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他看到相好的吊在房梁上,舌头伸出老长,眼睛、鼻子里都有血水流出来,“鬼”一样的瞪着他,早就死了。
  
  丁山货让相好的死相吓坏了,从墙里翻出来,一溜烟的跑到相好的娘家报信。他也不想想:出了这种事就得赶紧报案,告诉相好的娘家人有什么用?只能添乱,又破不了案。
  
  果然,相好的娘家人听到消息后,立马跑来了,不顾丁山货的反对,仗着人多,砸了门锁冲进院里,连哭带嚎、东踩西看的,最后和丁山货打起来。他们认准女儿是被丁山货雇人害死的,他们还不知道女儿和丁山货只是钱和肉的关系,还不知道丁山货家里早有了老婆,还以为这二人早晚会结婚、生子,成为一家人。把现场踩蹋得不成样子,给后来破案增加了很大的难度。
  
  接下来,丁山货相好的娘家人抢先报了案。说:丁山货喜新厌旧,假借出门,暗中返回雇杀手杀死了“妻子”。
  
  丁山货有嘴也说不清了。院里死的那个人他认识,常在一起喝酒的。是本村人,叫吴瘌子。村民们也证实丁山货平时和吴瘌子过往甚密,不知二人是什么关系。丁山货连喊冤枉,他心里清楚:他和吴瘌子交往只是为了生意,因为吴瘌子手下有一伙人,他和吴瘌子交往就是为了独霸这块市场。可这话说出去谁信哪?公安带走了丁山货,不是因为吴瘌子,而是在丁山货相好的踩过的凳子上,找到了丁山货的指纹。所幸的是:现代破案的手段发达了,经法医检验:丁山货相好的不是自杀,是被人谋杀的,她在吊到房梁之前已经死了,是被人扼颈窒息致死。在她的脖子上找到了吴瘌子的指纹。凳子上丁山货的指纹不是最近印上去的,已经有些时间了,这证明不是丁山货直接杀的人,但他也有雇凶杀人的嫌疑。公安因为凶案现场已被弄得一塌糊涂,一时也查不出吴瘌子杀人时现场究竟有几人。在这种情况下,公安只好把丁山货暂时关押起来,案子也无法告结。让公安人员百思不解的是:杀人的吴瘌子竟是死于惊吓,他竟是被吓死的。
  
  案子就这样搁下来。
  
  一晃儿,几个月过去了。终于有一天,案子有了转机。一支地质勘探队进驻了吴家村:他们在县志上看到了这样一段记载:嘉庆六年,北河吴庄连有鬼魅作祟,每至入夜,鬼魅即出,吓死者众。死相难以概述,均为眼口大张,手撕发际……后经吴庄首查明鬼魅作祟之地,起造庭院镇压,鬼魅立止。
  
  地质勘探队里的专家认为:这段记载里的所谓“鬼魅作祟”,实际上是一种地质现象,是人类受到某种矿物质幅射后生的幻觉。他们断定:在吴家村,也就是县志上记载的吴庄,地下一定埋有某种大型矿藏。
  
  他们找到了“吴庄首”起造的那座庭院,也就是吴二壮卖掉的那座四合院。并在那里进行了勘探。果然,刚刚打开勘探仪就有了发现:吴家的四合院里不仅埋有矿藏,而且还是大型的磷铅矿。矿脉露点就在原屏风处的地下。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吴家那座根基牢实的屏风并非只为遮挡门户,是它盖住了地下矿脉的幅射源。吴二壮扒掉了它,还起出了那块不知是什么金属的遮蔽物,使幅射源暴露出来,体质弱的人受到幅射后,神经受到强烈的刺激,导致心脏骤停,呼吸困难,头部剧痛至死。死状好象见了鬼魅。
  
  吴二壮的老伴、儿子、儿媳,还有吴瘌子都是死于幅射。这时,县公安人员根据吴家村人的举报查明:那天和吴瘌子一起夜入吴宅的还有一人,也是本村人,他和吴瘌子跳进宅院后,突然觉得头痛恶心,就让吴瘌子一人入室作案,自己勉强打开大门,跑到门外看风。他们是为了丁山货给相好的留下的那笔钱来的,这事是丁山货临走前和吴瘌子喝酒时无意中透露的。本来,吴瘌子不想杀人,可那婆娘把钱看得比命还重,不仅抓着藏着钱的腰带死活不松手,还把吴瘌子蒙在头上的丝袜扯了下来,吓得吴瘌子死死掐住了她的脖子,结果给掐死了。
  
  吴瘌子杀了人也是害怕,为了解脱自己伪造了自杀现场。做完了这一切他已经没了力气,刚走到大门那里就栽倒了,因为他没有头发,又使尽了力气,受到的幅射更重,不一会就死了。望风的一看,吓得要跑,想了想把挂在门上的那把锁从外面锁上了,用火柴杆把锁眼堵上一半。他想:这样也许能给自己争取多一点逃跑时间。可是,公安人员在全国布下了网,几天后就抓住了他。
  
  丁山货最终被无罪释放了。“凶宅”被扒掉了。国家给了现房主丁山货一大笔钱,丁山货经过这一场是非也看开了许多,把钱分给吴二壮一半。吴二壮更是痛悔迷信使他家里死了人、失掉了祖屋,哭着骂着自己:老祖上都知道“鬼魅”之事是迷信,造宅阻止,自己一个现代人竟只知逃跑,不知追根寻源,白白把钱财给了外人。
  
  却说这一天,自认为已看透了世事的丁山货,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这个让他欢喜让他忧的地方时,一个女人找来了,让他又陷入了一场新的是非之中。
  
  那个女人是他的老婆。
  
  简单复制
  
  婷每天都机械的重复着几件事情,接听电话,复印文件,装订文件,拨打定餐定票电话,给BOSS端茶倒水,偶尔也充当一下清理工,拖拖地擦擦桌子。
  
  在这个繁忙的公司里,婷一个人坐在角落里过着她的简单生活。
  
  时常这么说:“像你这样的中专文凭能在办公室里坐着应该很不错了。女孩子嘛,总是要嫁人的,事业上风风火火起来哪个男人还敢要哦?!”婷知道母亲是暗指隔壁的小丽,她与婷差不多岁数却已经小有成就了。两家人家住得近了,两个孩子年龄近了,两位母亲的话题也就近了,‘比较’是永远都无法避免的。
  
  婷非常的内向,她不喜欢多说话,总是默默的微笑着。似乎这个世界上没有东西可以影响她的情绪一样,所以公司里的人都很喜欢她,人,大多无法忍受别人的聒噪却容许自己滔滔不绝。
  
  婷觉得自己就像处在龙卷风的中心地带,平静无险可周围满是明争暗斗。Maggie和Amada每天花枝招展的比着衣服头发鞋子甚至是指甲油;Andy在老板背后把他数落的不像个人可当着老板的面乖顺的像条哈巴狗;Lily总在电话前装作应接着各种男人,事实上婷知道其中很多电话都是在和老板谈情说爱;Tim和Mike表面上一派好哥们的模样可暗地里都拼命的抢着对方的客户......
  
  婷觉得在这个办公室里,只有那台复印机才是她最亲近的朋友,他们都一样的整天为着与自己并无关联的事情在操劳着。
  
  机器隆隆的响着,一道光一丝不苟的把整块玻璃都扫亮,白纸被印上一行行黑字被吞噬又被吐出。婷觉得这就是一个生命的缩影。
  
  复印机偶尔会罢工,但它并没有反抗的权利,因为它是被用钱买回来的,它的任务是复印,即使它极度的不满,它也只是个复印的机器,它唯有努力的工作才可得到瞬间喘息的机会。
  
  婷一直认为它的价值本应超越复印但却不得不停留在复印这单一的工作上,或许,当别人看低你时你也就无法抬高自己了吧!
  
  一次,婷忍不住把手放进复印机里,一道光闪过,一张白纸进去,然后出来一个并不十分清晰的手掌。婷欣喜的捧着这张纸,她终于触摸到复印机的心灵了,它生存的目标是忠实的记录下一切,然后一点都没有错失的再现出来。婷愈加的欣赏它了,因为它正做着一件大部分人所不敢做的事情。
  
  婷把一盒纸巾递给正在茶水间嘤嘤哭泣的Lily。办公室各个角落都在窃窃私语。
  
  “老板的老婆真泼辣!”
  
  “想不到Lily和老板真有一腿!”
  
  “嗬,真够精彩的!”
  
  “想不到老板这么老的男人也这么吃香啊!”
  
  “现在只要有钱,谁管年龄哦!”
  
  ‘彭’的一声关门声使得办公室里一下子肃静下来。老板的老婆盛气凌人的走了出去,尖尖的鞋跟似要把地板戳出个窟窿来,精细的妆容仍是遮不住岁月的痕迹和那难以亲近的高傲。临走前她还狠狠的瞪了茶水间一眼,婷的心突然失了平衡,漏了一大段节拍。Lily的左脸还红肿着,那一声清脆的耳光不停在婷的耳膜上回荡。这世上就真的没有简单的事情了吗?
  
  经过这次不大不小的风波之后,老板宣布给他自己放假一周,哄哄老婆也顺便摆个样子与Lily保持距离,其实Lily早就被炒了。
  
  一周不长也不短,很快便会有新鲜的话题把这个绯闻取代,更何况没有老板的现场督工,办公室里更是精彩纷呈,每个人都利用好公家的资源忙碌着私人的事务,婷每天少了端茶送水这个任务,心里却是一阵惆怅。
  
  母亲张罗了满满一桌子的菜,迎接毛脚女婿上门,刚接了女儿打回来的电话就马上开始忙活起来,等女儿嫁人后她就完成了她这一生中最重要的任务,那种满足感早就在心里预演了几百次,而这次显得格外的真实。
  
  婷简单的介绍了一下,大家便围着饭桌开始吃饭,顺便聊些看起来不着边际的话题。
  
  中国的饭局文化从鸿门宴开始就有着其无与伦比的魅力,特别对于婷的母亲这样的人来说,几乎得到了她所需要的一切信息。待女儿和毛脚女婿走了之后,便拉着老伴眉飞色舞的讨论起来。
  
  “小伙子长的挺不错,浓眉大眼的,还挺有礼貌的,在家里又是独子,搞机械的,工作也蛮稳定的,关键是人老实,不错不错哦!”
  
  父亲翻了一页报纸,“他左手有六个指头呢!”
  
  母亲依旧灿烂的笑着:“那也好啊,多个指头抓金牢!”
  
  父亲冷哼了一声便打开电视不再理睬母亲了。在他看来六个指头就是残疾,但又说不过老伴,只好放弃不提。在家庭中也是有着森严的等级制度的。
  
  一周的哈皮时光过的飞快,老板板着脸出现在办公室里时,大家都听下手中的工作,对他行注目礼。老板脸色灰白,双目无神,只是嘴角隐约上扬,似笑又非笑,让人看的毛骨悚然。待他习惯性的咳嗽两声走进他自己的办公室之后,外面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看来是被老婆整惨了!都不见有个人样了!”
  
  “自作孽,不可活啊!”
  
  “六指恶魔终有恶报,阿弥陀佛!”
  
  “完了,这个月加不成薪了!”
  
  “这拼死拼活的叫人怎么过哟!”
  
  说着说着就又都习惯性的回到岗位上去了,毕竟各自都还有排得满满的日程表要待实施,休息了近一周,就是为了等老板回来展现自己卖力工作给他看的。
  
  婷也依旧坐在她的角落里微笑着,有时候会落下几滴眼泪,但没有人会注意到,因为迅速的就被埋葬在了心底。沟通仅限于表面,没有人会扯下面具,她又何苦展现那几颗微不足道的眼泪呢?
  
  平静,持续,但终究是会被打破的。
  
  而每段爱情的结局不是在民政局就是在公安局。
  
  当婷微笑的被警察带出办公室时,所有人都惊呆了,过了很久才有吸气声,却没了热烈的议论。
  
  审问室里,婷习惯性的微笑着接受审讯。
  
  “姜和你是什么关系?”“他是我的老板!”
  
  “你为什么要杀他?”“是他逼我的!”
  
  “他怎么逼你的?”“他要和我分手!”
  
  “就因为他要和你分手你就杀了他?”“是的,他说过要永远和我在一起的!他在说谎,他是可耻的!”
  
  “你母亲说你已经有了男朋友了,而且她也确认那不是姜!”
  
  “是啊,当然不会是他啊!”,婷露出一种少女般祥和的神色:“那是我最亲密的朋友!”
  
  “那你脚踏两条船啊!”这时坐在副席上一个很年轻的女警忍不住说了这么一句。顿时,婷的眼泪不断地冒的出来,她低头绞动着衣角,一声不响。
  
  主讯官瞥了那女警一眼示意她不要多嘴便继续问道:“你是怎么杀死姜的?”婷抬起头,不经意的现出一种狰狞的笑容:“我把他一块一块的切下来。那每一寸都是我所深爱的,所以我要把它们都完整的记录下来。我用复印机扫过他的每一寸皮肤。他的每一个褶皱每一个沟壑都完整的展现在我的眼前,那一刻,他觉得拥有了他的一切。”婷述说的很平静。而那女警早已骇然。
  
  “你是何时做案的?”“上周五,五点半,我约他到办公室去详谈。”婷脸上肌肉有一丝抽动。
  
  她极力的不想回忆起那天发生的对话。他威胁她要分手不然就辞退她并不让她有好日子过,他说他不过是玩玩她而已,哪会真爱她?他说她单纯的像个白痴,幼稚的近乎可笑。那一刻,她才意识到自己犯下了多么可怕的错误。人总是有极力隐瞒自己错误的欲望,而当这种欲望与绝望缠和时,她举起刀捅向他。那时她仿佛听到复印机那熟悉的隆隆声,她凄惨的笑着并把他一块一块的放在复印机上。   
  
  “是那天晚上你带你的男朋友去见你父母的吧?”主讯官似乎已对血腥麻木了,仍是不动声色的询问着。
  
  “是的。把他全部都复印好了,我把所有的图纸都放在地板上。我感到他又回到我的身边,我挽着他的左臂,把手指嵌入他的六个指头间,有说有笑的离开了办公室,临行前还给我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带男朋友回去,她的声音听上去很愉悦!”婷仿佛也沉浸在一种轻柔的愉悦中,“回到家,妈笑意盈盈的迎了出来,我很开心,因为从小到大我很少让妈妈满意。学习不好,性格内向,什么都不行,我简直一无是处。妈一直说小丽这样那样,其实她是很希望能有个像小丽一样成功的女儿的,而我不是!”婷重重的叹了口气“很多事是逼不来的,妈在家里逼我,他又逼我,为什么我总是要被我最亲近的人欺压着呢?我也是个人,我不是复印机,我不用整天复印着别人的意志,可他们却逼我成天与复印机沟通,我不要!我不要!”婷越说越急,最后两句是歇斯底里的叫出来的。
  
  两个警察无奈的对视一下,刚要继续审问却被婷接了口:“我要过属于我自己的生活,我不是任人摆布的机器。嗬嗬,哈哈,我现在自由了,我好快活啊!”婷不断的重复这句话,对周遭的一切再也不置理喻。
  
  两天后,办公室里所有的人的都去市精神病医院一间特殊的病房看望婷。婷坐在病床上被拷了手脚却依旧笑的像个。有个同事大胆的询问他们那天看到的老板是不是鬼时,婷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轻声的说:“复印机!”在场的所有人都疗色大变。
  
  自从婷被带走后,那台复印机就莫名其妙的报废了,只是隆隆作响,似在哀号,又似在为解脱而欢呼!【霉神】
  
  我有个很有意思的朋友,大家都叫他霉神.霉神,顾名思义,就是倒霉到一定水平的人.
  
  其实霉神本来不倒霉的,他是xxx,挣的不少,虽然还没结婚,但是长的不错,很有女人缘,只是自己现在不想定下来,其实,以他的年纪有现在的样子,非常不错的.
  
  他的倒霉都是起源于三个月前的一次意外.
  
  三个月前,正是夏末,早晨下了点雨,一会又天晴了,天气实在不错,正好又是周末,几个朋友便约他去钓鱼.想想,反正也没什么事,便跟着朋友去了.
  
  钓鱼的地方是在效区的一个水库,风景不错,一个人二十块钱,随便钓,钓起来的鱼,还可以在水库的饭店现做,所以,来钓鱼的人不少.
  
  一大早,几个朋友便开车去了水库,经过一上午,战绩都不错,中午,大家就在饭店把钓来的鱼做了好几个菜,吃的非常舒服.吃完饭,几个朋友便在饭店的茶楼打麻将,霉神不喜欢打麻将,但实在无聊,便拿着鱼杆又去了湖边.
  
  午后,湖边还是很多人,于是,他沿着湖,又走了一大段路,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坐下,开始钓鱼.说来也怪,他等了好半天,居然一条鱼也没钓上来,不免有些心烦,正准备提着鱼杆换个地方,谁知道,鱼线就有动静了.
  
  霉神很高兴,赶紧提杆子,结果提起来一看,有由的大失所望.哪里是什么鱼,是一个塑料瓶子.不知道的,被鱼线缠上,被他钓了起来.
  
  这是一个小小的瓶子,看起来像是一个药瓶,瓶子看起来很新,像是刚被人丢到湖里似的.霉神拿着瓶子看了半天,心里越发的觉得这个瓶子很面熟.
  
  瓶子上还贴着商标,上面写着牛黄上清丸,字很清楚,说明在水里泡的时间不长,霉神决定打开瓶子看看.
  
  瓶子一拧就开了,里面有一张小纸条,霉神心里的熟悉感更强烈了.打开字条,他就傻眼了.上面用铅笔写着几个幼稚的字:谁捡到这个瓶子,谁就倒霉,哈哈哈哈!
  
  不是字条上的字让他傻眼,而是,他突然想起来,自己8岁那年,曾经在老家的河里面丢过一个这样的瓶子,里面放着自己写的纸条,上面的写的内容跟他现在看到的一模一样!
  
  霉神心里既觉得巧,又有些不安.二十多年前的东西了,而且,还是在老家的河里丢掉的,为什么,自己会在远离家乡几百公里的水库里钓到?而且瓶子居然看着这么的新,连商标上的字都看的清.
  
  这件事,因为觉得比较诡异,他没有对任何人讲.
  
  但就是从那天开始,霉神的生活渐渐发生了变化.他开始变的越来越倒霉.
  
  星期一去公司上班,上完厕所,霉神准备洗手.谁知道两个水笼头居然都没有水,霉神以为停水了,正在这时候,过来一个人,拧开了水笼头,水,哗哗的就流了下来.霉神看人家洗完手,又去开水,谁知道,他怎么拧,水笼头里,硬是一滴水都没有.
  
  有一天,我们约着下午去喝茶,停车的地方,离茶楼有些距离,大家便走过去.刚出停车场,我就看到一股小小的旋风.不知道大家看到过这种奇怪的小旋风没有,就是很小的一股,在地上打转的.我还让朋友看,这个旋风,因为在我们这里,有种说法,说看到这样的旋风是不好的,所以,大家都让开了那股小旋风.
  
  谁知道我们往前走,那股旋风,居然跟了上来,里面还夹带着一些树叶和垃圾.后来,大家发现,那股旋风,不是跟着大家的,而是跟着霉神的.他停下来,旋风就消失了,刚一迈步子,那股旋风又跟了上去.
  
  看到这,大家都觉得有些神奇,大家还取笑霉神,可是霉神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一直到上了茶楼,那奇怪的旋风才不见了.
  
  我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他生气我们开他玩笑.于是就去逗他说话,谁知道霉神却跟我说,常常会有这样的旋风跟着他.已经不是一次两次的了.
  
  旋风事件,让霉神的外号又多了一个,叫无敌小旋风.
  
  可是事件还没这么简单.霉神连续一个星期上班,每天都迟到一分钟.公司是要打卡的,本来之前,晚些打卡也没什么,谁知道就在钓鱼后的星期一,新来的领导对这个要求却变的特别严格.如果时间到了,公司的响起,还没打卡,就算迟到.
  
  其实霉神家住的离单位很近,因为领导的新规定,他还特意的提前起床,可是,说来也怪,不管他多早起来,等他打卡的时候,总是迟到一分钟,不多也不少.照理说,迟到一分钟也没事,但接下来的一个月,每天如此,全公司的人都知道这事了,觉得特别有意思,又给霉神起了外号,叫快刀60,意思就是取笑他老迟到一分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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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霉神的霉事还很多,每一件看着都是小事,却怎么看怎么透露出一丝诡异.连带我们也受影响.
  
  比如说,大家一起去吃饭,平时这个时候,饭店都没什么人的,但偏偏跟他一起去,饭店一定就客满.最夸张的一次,连换五家饭店,都是客满.我也纳闷,什么时候这里的饭店这么火爆?
  
  再比如说,跟霉神一起出门,如果坐他的车,走到半路,车一定会坏.我们做过统计,无一例外!
  
  还有一次最的事情,奠定了霉神这个称号.
  
  那天也是周末,大家准备一起去郊外走走.附近有很多农家乐,,正是水果成熟的季节,还能去吃水果.于是,大家便相约一起去.因为霉神有前科,大家一致决定不让他开车,我们坐公车去.刚上公车,我就有预感,今天一定会倒霉的.
  
  果然,还没出城,公车就坏了.大家很无语,只能下来再换一辆.好不容易等到换了一辆,没开出去五百米,居然又坏了.囧啊!
  
  大家没耐心再等第三辆公车,于是就打了辆车,反正离目的地也不远了.这次,可算是到了目的地.吃过午饭,大家就上山去摘水果.满山的桃子随便大家吃,如果要带走,也可以花钱买,非常新鲜.
  
  我们都在往山上走,其实路还算好,虽然是土路,但是因为比较平坦,倒也没事.前面有个小坑,很小的一个坑,反正就我这小个子,肯定都掉不下去的,大家都很平安的过了那个坑,到了霉神,不知道怎么的,他居然摔到了那个坑里.再一次的囧.因为那个坑真的非常小,我压根想象不出,一米七七的霉神,是怎么能够掉下去的.
  
  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他拉起来.整的一身灰头土脸的.霉神也很低落.大家都安慰他,说没事,意外嘛.没想到,还有意外在等着他.
  
  摘桃子,我们一人提了个小篮子,这样方便装桃子.朋友小李的篮子桃子装满了,随手便扔给站在右边的我,我没注意,小李也没注意,桃子打在了我旁边的树上,居然很神奇的反弹回去,砸在了霉神的脸上!我真的惊呆了,因为,不管怎么样,那个桃子,又不是皮球,怎么还会有弹性?而且,这一下力度还不小,霉神居然掉了一颗牙!!!!!
  
  回去的路上,大家都很沉默,都快下车了,小李很不厚道的说了句,霉神下凡啊!结果全车人都很不厚道的笑了.只是霉神自己,闷闷不乐.
  
  霉神现在还继续倒着霉.洗澡,突然停气.吃饭,咬着舌头.走路,居然真的踩到狗屎!
  
  我也跟霉神说过,我说你那瓶子捡的实在是太诡异了,得想想办法.可是霉神说,老子就要看看,能被耍到什么时候!
  
  我很佩服霉神同学的精神,不过,在他打电话给我说,上厕所纸掉在厕所里了的时候,我还是很不厚道的哈哈大笑!【夜遇阴鬼】
  
  人的运气有时候真的是一种很奇妙的玩意儿,但是有时候却你并不能凭着一时的运气来断定一切。
  
  丁若兰最近就是霉运当头,就在前不久的早上她骑自行车去上班,在一个十字路口被一位刚买了辆新车、还没来得及上牌照的菜鸟司机给撞了。还好,除了身上的几处擦伤、再加上有些轻微脑震荡外,倒没受到太大的伤害,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很快赶到的警察根据现场判断,责任完全在司机。那位菜鸟司机也是倒霉,刚买了新车,还没过瘾就先得给人掏钱治病。就这样,丁若兰从上班的路上直接去了医院,而一住就是一个多星期。
  
  “当时我都已经吓傻了,脑子里是一片空白——也许这就是常说的濒死体验吧!后来过了好半天我才缓过劲儿来,脑子里只想到的是老公的手机号码,不过当时也只记得这号码本身,是谁的可就记不起来!”几天的医院生活把她养得是白白胖胖,精神上也好了很多。这不,她正在那眉飞色舞地向前来探望她的朋友讲述当时的情形呢!
  
  看着也没什么大碍,在征得医生的同意后,丁若兰是终于出院了。就像是一只重新获得自由的小鸟,在出院的当天晚上,丁若兰就迫不及待地到外面遛弯。由于老公出差去了外地,所以家里只有她一个人,与其闷在屋里,真还不如到外面去透透气。而且,由于已经在医院里面憋了一个多星期了,她此刻的心情别提有多兴奋了。这兴致一上来,她居然遛出了老远,眼看着天色已晚,她才发觉自己已经来到了平时晚上根本没人走的偏僻小巷。
  
  “救命啊!”巷子里传来一个女子沙哑而急切的呼救声。
  
  “怎么办?”丁若兰本想上前看个究竟,但转念一想,自己也是个大病初愈的弱女子,真的遇到危险也不顶用,再说了,最近也有很多利用人们的善心来骗人的圈套,于是她便停下了脚步。此时,呼救声越来越近,只见一个挺着大肚子,还怀抱一个婴儿的妇女踉踉跄跄地跑了出来。她穿着一身农村妇女特有的碎花对襟袄,脸色苍白,披头散发,神情非常慌张,怀里的婴儿就用一块破布包着,还在不断地啼哭,但是显然有气无力。
  
  “这位大嫂,你怎么样?”看到此副情景,丁若兰心中的正义感不禁油然而生,她决定问个清楚。
  
  “啊!”那位妇女一惊,显然她此前并没有注意丁若兰,但她马上给丁若兰跪下,抱着丁若兰的腿说:“好心的太太,求求您千万要救救这个孩子啊!”
  
  “大嫂,快快请起!请问这是怎么回事?”
  
  “您不答应我就不起来,我给您磕头了!”那个妇女说着还真要给丁若兰磕头。
  
  “别这样!你还没说是怎么回事呢!我会尽力帮忙的!”丁若兰一把扶助那位身怀六甲的妇女。
  
  那位妇女一站起来,就一把将手中所抱婴儿塞给丁若兰,带着哭腔道:“有恶人在追杀我们母子,我腹中还有一个孩儿,实在照顾不了两个……求求您暂时代我照顾这个娃儿!等这场劫难过后,我一定会来接他!”
  
  “好吧……”虽然妇女所说的听起来简直就像天方夜谭,但不知怎的,丁若兰想都没多想,就使神差地接下了婴儿。那个妇女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婴儿,眼中的泪水转了几圈,然后一咬牙一跺脚,转身跑向远方。
  
  “真奇怪……这年头还有恶人追杀?”丁若兰这才开始琢磨妇女所说的话。但这时,巷子里又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不一会,另一个跟刚才的妇女穿着差不多的年轻女子也抱着一个婴儿跑了出来,她慌不择路,一下子被一个凸起的石块绊倒,跌在地上。但母亲的天性使她在危难时刻还首先想着保护孩子,她把孩子搂在怀里,宁可自己身子着地。
  
  “逃也没有用的!”一个冷冰冰地声音从里面传来,就像一柄利箭划破夜空,笔直地穿透人心。
  
  “噗!”一道闪电般的剑光过后,鲜血溅到小巷两本的墙上,在墙上画出两道“优美”的红色弧线。婴儿被穿透在一柄明晃晃的长剑上,然后高高挑起。
  
  丁若兰被眼前的变故吓呆了,她不敢动,也动不了——恐惧使她根本挪不动脚步。她用一只手捂住嘴,使自己不至于当场吐出来,另一只手抱紧妇女所托付的婴儿——不保护他的话,这个小生命恐怕也会在一道刀光中消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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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消灭了一个孽种。”执刀之人说道。从这里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知道他是个身高足有一米八以上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大衣,像个黑铁塔一般站在倒在地上不住哆嗦的年轻女子面前。
  
  那个女子此刻连“饶命”也说不出来,只是像筛糠一般不住颤抖,用目光哀求来者怜悯。但是那人的辞典中根本没有“怜悯”二字,在冷冷的说了一句“哦,肚子里还有一个”后,闪起了又一道剑光……
  
  丁若兰闭上了眼睛。等她再次睁开眼睛时,那个男子的剑上已经串了两个死婴。他举起剑欣赏了一下,然后用力一甩,婴儿撞到墙上,再反弹到地上,滚到被开了膛的女子身边。刚才还是活生生的人,现在3个却都成了刀下的冤魂。
  
  男子跨过地上的尸体,踏着遍地的鲜血,径直朝丁若兰走来。丁若兰这才真正体验到死亡的威胁。
  
  丁若兰抱紧怀中的婴儿,但是出乎她的意料,那个男人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然后用疑惑的眼光从头到脚打量丁若兰。接着,他伸出手,在丁若兰眼前晃了晃。
  
  丁若兰被眼前这男人的奇怪举动吓坏了,她不知道对方到底要干什么,所以连大气都不敢出,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对方。说实话,如果不是刚才看到了他杀人不眨眼的冷酷,也许走在大街上丁若兰都会多看那个男子几眼呢——对方确实是个美男子,还有着令人羡慕的健硕体形。
  
  没想到,那个男子突然叹了口气,将手中的长剑收回剑鞘。
  
  “你看得到我吗?如果听得到我说话,就把婴儿交给我!”他说。如果不是杀人的印象先入为主,他的声音应该算是颇悦耳的男中音。
  
  “不!我拼死也要保护他!”丁若兰更将婴儿搂紧,那婴儿也颇懂事,停止了啼哭,老老实实地不动不闹。
  
  “唉!”男子轻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也许是一切皆是定数……好,我不逼你,不过你可不要后悔!”
  
  “我从不后悔!”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丁若兰大声喊道。
  
  那个男子摇了摇头,然后留下“不准报警、不准将你看到的一切说出去,否则就要了你的命”的话,然后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
  
  那个有如恶魔一般的男人就这么放过了自己和婴儿?丁若兰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再次确定后,她赶紧带着婴儿离开了这条阴暗的小巷。
  
  一连几天,她都悉心照料着婴儿,每天晚上还到小巷口去等候婴儿的亲生母亲。不过,她保守着那晚的秘密。说来也奇怪,第二天再去看,那里便已打扫干净,没留下丝毫痕迹。“啊~~~~”丁若兰打了个哈欠,又踏上去小巷的路程。照顾婴儿还真是项累人的工作呢,一连几天下来,别人都说她憔悴了很多,她自己也觉得经常犯困。不过,看着刚来时还明显营养不良的婴儿脸色红润起来,一天天茁壮成长,她还是感到很欣慰。“谢天谢地,总算来了!宝宝马上就要见到妈妈了!”丁若兰终于盼来了婴儿的亲生母亲。那母亲还是穿着上次的衣服,不过今天形象好多了,不过脸色还是有些苍白——但看看她手中又抱了一个婴儿,马上就能明白那只是产后的虚弱。“娃儿长得真好!”妇女很高兴,丁若兰也替她高兴。但她马上发现妇女的笑容不太正常,妇女把另一个孩子也硬塞给丁若兰,说道:“那么,请您再照顾一个吧!”
  
  那个新生的婴儿只有几天大,十分瘦弱,身上的皮肤皱皱的,像个小猴子。丁若兰正想推辞,婴儿突然转过头,用脑袋上那不成比例的、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盯着她。“奇怪!”丁若兰被这个奇丑无比的婴儿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她心里升起一阵凉意。婴儿伸出小手抱住丁若兰的胳臂,然后张开嘴——才出生几天,嘴里竟然布满细密的牙齿——不!那绝对不是正常人的牙齿!
  
  婴儿咬住丁若兰,用力吮吸起来,丁若兰马上便感觉到浑身无力,她渐渐看不清东西了,只听到那妇女阴森森的声音:“吸吧!吸吧!孩子是要付出生命来抚养的……”后面的就听不到了,因为丁若兰昏了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丁若兰才悠悠的醒转过来,她发现自己居然躺在地上,身子下垫着一件黑色大衣。“你醒了?”一个很熟悉的冷冷的声音问道。“是你!”丁若兰一下坐起来,马上感到手臂上一阵疼痛——但手臂上已经缠了纱布,被精心包扎过了。“嗯。”上次那个神秘男子一边用布擦拭长剑一边回答,“感觉怎么样?后悔了吗?”“这、这是……”“他们不是人,是和胎,”男子一指不远处的3具新尸体,“你与众不同,你有阴阳眼,所以能看到他们,也能看到我。”“这么说,你也是……”丁若兰用手捂住嘴。“别这么大惊小怪,我是阴间的秘密警探,专门负责对付这些害人的。”男子将长剑收起来,站起来说,“你要知道,一般的婴灵没有什么思想,只怀着对世界的愤恨,因此比很多都强大。但是,怀孕时死去的妇女没能生出来婴儿比一般的婴灵更强大,如果能用邪法使他们在阴间出生,然后吸活人阳气成长,就能制造出威力极大的恶灵。我们的职责就是在他们成长之前消灭彻底他们。”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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